“软布,你家有软布没有?”
“什么软布?没有,没有!”
“软布,你家有软布没有?”
“你是疯子吧?走,走,走!”
“哎?你不是鱼儿姑娘吗?你怎么了?要软布干嘛?”
“软布,求你给我些软布吧!”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恳求他。
“好好好,你别拉俺,俺这就给你去拿!”他才刚转了个身突然顿了一下,又回过身不好意思的对我说,“俺……俺家好像没有什么软布啊……”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我无力的跪倒在地上:“求你给我些软布吧,求求你了。”
“哎,你别哭啊,你别哭啊,俺李逵最怕女人哭了,哎呀,好好好,俺帮你找软布,俺帮你找还不成吗?哎呀,别哭了,快别哭了!”李逵跟扛货物一样一把将我扛在肩头,快步走到隔壁,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踹开大门拉起嗓子就喊:“哎,小乙哥,你家可有软布啊,鱼儿哭着找我要软布呢!”
此时的燕青手里正拿着一株细小桃苗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看到我们进来大吃一惊:“发生什么事情?”
我挣扎着从李逵肩头滚下来,屁股与地面碰撞发出一记沉闷的声响。
“你没事吧?”燕青急忙伸出手想要扶我。
“你有什么怨气怒气就冲我来!要杀要刮我悉听尊便!只要你说要我死,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立马在你面前自尽,但你为什么要让苏静带硫酸来泼我?为什么!”我坐在地上一把拉过他的衣领,狠狠的质问他,“想要折磨我就折磨我,我不怕被你们折磨,可就是不能伤害到我的朋友!”
燕青的目光纠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冷笑一声,反手一个耳光甩在他脸上:“还要惺惺作态到什么时候!”
“鱼儿你干什么?”李逵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静带着硫酸来泼你?”燕青对我的那一个耳光毫不在意,他紧紧盯着我的双眸重复了一遍我刚才的那句话。
“是。”我咬牙切齿道,“要不是花夫人,此刻我早就面目全非了。”说到花夫人,我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你给我记住,这仇我一定会报,一定!”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软布,你家有软布没有?”我继续挨家挨户敲着门。
“哎?这不是鱼儿吗?软布?你要软布干嘛?”宋清开了门。
“我……”
我话未出口,一个人却从背后直接一把拉住我的手腕直接拖了就走。
“花夫人现在是在安道全家吗?”他问。
我挣扎着要他放手,结果却被他越拽越紧。
“燕小乙你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抓着一个姑娘的手腕,成何体统!”卢俊义在山路的前方大声质问他,苏静就站在他的身后。
可他却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就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一样直接从他们身旁走过。
“燕小乙!”卢俊义气的在后面冲我们大叫,可燕青根本连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很快,我被他直接拽到了安道全家门口,他将一包东西往我怀里一塞直接替我推开了安道全家的门:“这是医用纱布比软布要好上百倍,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说着便直接从背后一把将我推进了屋里,等我站稳脚跟再回头,他已经直接转身走了。
“软布带来了吗?”独眼吴见我站在门口连忙问我。
我点点头快速打开燕青给的那个包裹,将里面的医用纱布都拿了出来。
“花夫人怎么样了?”我问他。
他面色忧愁的朝里屋看了看却没有说话。
心脏猛地往下一荡,我刚想去里屋看看却被他一把拉住:“安神医正在为她治疗我们还是先别去打扰他。”
“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哭着抬起头对独眼吴说,“那原本应该是泼在我脸上,此刻躺在里面的人应该是我。”
独眼吴心疼的伸出右手一边替我抹着泪水一边对我道:“这件事情谁都想不到的,这不能怪你。”
“不。”我摇头道,“你之前明明就有提醒我,是我没有听你的,是我的错,我还高调的激怒苏静,如果之前我就听你的话,如果我没有激怒苏静,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我忽然想到如果不是自己不够谨慎,让燕青他们在我的菜里下了毒,花夫人也不会伤心的搬出花家更不可能被硫酸泼到,说来说去这都是我的错!
“我该死,我真是该死!”我愤怒的用双手不断打着自己的脑袋,“我不仅伤了花夫人的心,还让她受伤,现在更是连她是生还是死都不知道!而我呢?而我自己却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我凭什么站在这里!我该去死,我该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