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荣眼中的恨意毕现,附和道,“对,决不能让容妃他们好过。他们欠下来的血债总有一天要还的。他日秦王殿下要是入主朝堂,必是他们血债血还的一天。”
燕墨望着杨荣,这个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总爱嘲笑他的人此刻满眼阴厉,双手紧攥在一起,面容狰狞扭曲,完全被仇恨所淹没了。
杨荣比他来的晚,他跟夜凌旭的日子不长不短,大概有三年了。
他知道,当年杨荣还不叫做杨荣。他叫杨胥。当时杨荣的姐姐被选作秀女,进宫。后来又被皇帝宠幸了,赐封为景妃。不过好景不长。后来景妃怀孕了,容妃收买了景妃身边的宫女,侮蔑景妃与别的男人私通还有景妃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别的男人的。
一向昏庸的皇帝立刻听信了容妃收集来的那些证据,派人把景妃丢入军中,充当军女支,可怜景妃被无数男人践踏,不久后便因为血崩,撒手而去了。
景妃死了,容妃也没有那么轻易的放过杨家。一道圣旨下来,杨家几百口人瞬间就被推到了午门口斩首了。
那时候,夜凌旭还没有现在的这般的有权势,所以他只能暗中派人收买了狱中的管事,救下了杨荣和他的妹妹。
杨荣安顿好了他的妹妹后,便从此隐姓埋名,甘愿在夜凌旭的身边做一个小小的谋臣。
可以说,夜凌旭杨荣他,还有追随夜凌旭的许多文官和将领,他们都曾受过容妃一党的迫害,都是可怜人。
轻轻的叹了口气,燕墨重重的拍了拍杨荣的肩膀,用安慰的语气道,“兄弟,别多想了,走咯。殿下还等着我们呢。”
杨荣收回自己的思绪,眼中的仇恨再次被他深藏在瞳底,笑了笑,故作轻松的勾了勾燕墨的肩膀,道,“呵呵,跟你说。你不在幽州城的这段时间里,幽州城可是又开了好几家酒楼。那里面卖的酒可真是将将的好。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请你去酒楼那里喝一杯。”
“行,难得你这么大方一次,我一定不醉不归,顺便在多叫几个人。”
“你小子未免也太损了。我一个月就没多少饷银的。”
“你的饷银要是不够,可以跟殿下去借啊。”
“靠!燕墨你这小子不厚道。”
“彼此彼此。”俩人勾肩搭背的往营房走去。到了营房那里,夜凌旭已经换上一身宽松舒便的广袖站在一个模拟战场地形的沙堆前皱着眉头思索着事情。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睥睨的看了一眼。
“殿下。”杨荣燕墨拱手唤了句。
“坐吧。”夜凌旭扬手,广大的袖袍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俩人听命坐下,夜凌旭又让人端上热茶,袅袅的青烟中,他端起青花瓷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氤氲诡谲地说道,“找你们来这里,是有事情托你们去办的。”
“殿下有什么吩咐可以直接说来,属下当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杨荣和燕墨互看了一眼,俩人异口同声道。
夜凌旭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盏,悠悠的从自己广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张事先已经准备好的墨纸,放到桌子上,殷隼的眼眸里有的是自在必得的胜利,“这里面有本王要的一些东西和人,你们就利用这段时间帮本王准备准备吧。”
杨荣踌躇的拿起那张纸,摊开一看,眉头立刻深皱了起来,疑惑的望向夜凌旭。
“殿下,这是何意?”
“先去准备吧,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有什么用意了。”夜凌旭眯着眼睛,眼眸里露出一丝难以形容的诡异表情。杨荣一时猜不透夜凌旭在打什么算盘。
燕墨好奇杨荣的反应,也将头伸了过去,发现那张纸上写的都是些红袖添香之物,一时间也糊涂了。
夜凌旭修长的手指很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嘴角露出一抹倾倒众生的笑容。
一切的事都在他的把握之中,一切的人都在统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