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见风谣时,雪儿心里是发憷的,深怕她有任何的怀疑。毕竟,之前她们俩并不太和谐,甚至还有着矛盾。所以她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很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
风谣在她打电话一个小时后出现的,已经快临近午后三点了。她在角落里找到了戴着口罩的雪儿,狐疑的拉开凳子坐在了她的面前,眼神不断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怎么,没有脸见我?所以把自己裹成了这样?”她还不晓得雪儿被毁容,所以很纳闷她请她喝咖啡却要戴着口罩。
雪儿眸色愠怒,冷冷瞪了她一眼后朝沙发角落靠了靠,慢慢拉开了她脸上的口罩,露出一张惨不忍睹的脸。
风谣愣了一下,但很快淡定了下来,不屑的笑了笑,“叫我来,应该不是为了看你的脸吧?再说,我对你的脸从来没产生过兴趣。”
“很意外,你看到我这个样子惊人如此从容。”雪儿自嘲的笑笑,又戴上了面罩,“想喝什么自己点吧,我怕这样子让你倒胃口,还是遮着比较好。”
“有事说事吧,我很忙,晚上还有个约会。”风谣瞥了眼腕表,挑了挑眉道。
“是和摩奇吗?看来你们俩的感情很不错嘛,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守着凌枭呢。”
雪儿酸溜溜的道,眼睛在风谣身上迅速扫了一眼,瞧见她精神抖擞的样子,很抑郁的轻叹了一声。她以为她会因为病菌的繁殖而迅速死掉,却不料……唉!
“正没想到,小宇会为你如此付出,他还真把自己当你儿子了呢。”她顿了顿又道,却令风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付出?你在说什么?”
“哟,难道你还不知道?你之所以能够好起来,不都是因为小宇把身体里的血蛋白给了你服用吗?真搞不懂他为何会这样傻,看来他那身材,怕是永远的侏儒了。”
雪儿无不羡慕嫉妒恨,她也渴望有人对她奋不顾身,对她掏心掏肺,但没有!她身边所有人都想利用她,算计她。
风谣懵了,不太相信她的说辞,可看到她满眼的懊恼和嫉妒,却又不得不相信。
她忽然间想起了慕小宇那陡变的身体,怎么会一下子就虚脱到要坐轮椅,想必是因为抽取了不少血蛋白给她吧?
这孩子,真傻!她心酸的想到,心里有股淡淡的暖意在流转。
沉默中,时间在飞快流逝。当窗外透进红彤彤的斜阳时,雪儿却还倚在沙发上若有所思,一直都没有讲话。
风谣蹙了蹙眉,轻轻咳嗽了一声,“雪儿,你今天找我来到底做什么?有事就快说吧,我没时间跟你耗下去。”
“风谣,你知不知道风家被烧了?”
“……怎么回事?风家怎么会被烧?”风谣脸一沉,有些不太相信。她还没去那边看,也不晓得是什么样了。
“不太清楚,传闻说是凌枭一怒之下烧了的。因为你……”雪儿斜睨着风谣,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能说清楚点吗?”
“那夜摩奇和陈冉不是把你救走了吗?凌枭回来大发雷霆,一不小心烧掉了风家,然后楚伯伯也被烧伤了,现在还昏迷不醒的。”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他现在还在军区四院躺着呢,身体百分之八十的皮肤烧伤,现在已经深度感染,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雪儿说这些的时候如数家珍,根本没有半点愧色。提到楚啸天时,就像提及一个乞丐,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而风谣却听得甚为惊愕,脑海中浮现着慕凌枭在地下停车场里伤心欲绝的一幕。他是在为谁伤心?他的父亲,还是他们之间?
“有时候看着凌枭伤心,我也很难过,却帮不上他什么忙。我觉得他的心中,多多少少还是在乎你的,你不然去看看楚伯伯吧。”
雪儿真诚到,反倒令风谣很不自在,特别狐疑的看着她的眼睛,“唷,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对我如此客气?”
“呵呵,你想多了。我对你客气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凌枭,我觉得他很可怜。他对你很纵容,可你从来不留颜面给他,我替他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