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会处理的。”
雪儿冷冷的喝退了鬼眼,待他开车一走,她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陈冉,凌枭和楚啸天已经去了连阴山,别墅外的保镖大约十来个,你们可以先把风谣救出来了,按照计划行事。”
“你已经去了牧莎庄园?”
“对,接下来的事情你别管,我自己知道如何做。你救风谣的时候把摩奇带去,她似乎对他还惦念着。”
“你决定了?”陈冉的声音显得很惊愕,他没想到雪儿对此事是如此的不肯罢休。
“怎么,还是你怕了?”
“你太小看我了,既然这样,我让小宇找人拖住他们,我会尽快动手的。”
“最好在今天之前完成,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雪儿眸色一寒,眼中掠过一抹浓浓的杀机。
“恩,我明白!”
结束通话后,雪儿在整个西楼仔细的转了一圈,满脑海都是追忆。她曾经在这里差点杀了风谣,那个时候她们就注定成为仇人了。她本应该是这里的女主人,却因为风谣而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望着房间里熟悉的一切,她心里难过极了。走到衣橱边,瞧着里面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她几乎要不认识了。
这是她自己吗?美得如此神魂颠倒,但心肠却是坏的那么出奇。
“凌枭,我做的这一切你会明白吗?当年我只是为了得到你,所以才听了别人的话。可是……最终你还是没有选择我,反而爱上了要杀你的女人,值得吗?为了她失去了那么多东西。”
她喃喃道,脸色悲戚极了。她本来应该是个活泼开朗的女人,她本来是积极向上的。
可是……
“不,这不是我,我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在慢慢变化,变成了骷髅,变成了魔鬼,她惊恐的摇着头,无法相信眼底所见。
“砰!”
慌乱中,她一拳击向了衣橱的镜子,活生生把镜面砸了一个窟窿出来。玻璃渣扎在她的手上,很快就冒出了殷红一片。
然而,碎掉的镜面依然照映出她的样子,无数个她在里面歇斯底里的呐喊,那狰狞的脸孔,越来越想魔鬼。
“不……”
她抱紧了头,飞身冲出了房间,在整个牧莎庄园疯狂的奔跑了起来。
别墅里守护的保镖和佣人只是无动于衷的看着她,任凭她发疯似到处乱窜。他们只要谨遵鬼眼的嘱托,不让她跑出牧莎庄园就好。
雪儿跑得累了,疲了,才一个踉跄坐倒在草地上惶恐的看着血流不止的手,一点点拔去了那玻璃渣。
“风谣,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你的。是你把我害成了这样,是你!”
她把一颗诅咒一句,毫不掩饰对风谣强烈的恨意。
“我一定会让你下地狱的,一定会。”
拔掉所有玻璃渣,她的手看起来已经惨不忍睹。她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向西楼,背影落魄得像被人摧毁了脊梁骨。
回到西楼,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泡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抱着一杯清茶来到了阳台。
此时天色即将落幕,夕阳的余晖从云层的缝隙中照射出来,像是被分成了千丝万缕。她站在夕阳下,整个人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怎么看怎么诡异。
“马上就要落幕了,我的计划也要开始了。凌枭,如果这一次我还得不到你,我们之间一定会有个人死去,不是你,就是我。”
她冷笑道,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云妈,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当面谢谢你曾经对我的照顾,不管我们之间有过什么误会,我希望这次能够冰释。”
“雪儿小姐,你有话就直说,不用遮遮掩掩的。”云妈并未因她客气的语气而受宠若惊,还是那么冷冰冰的。
“呵呵,看你,对我敌意这么大。我真的只是请你吃个饭而已,我已经搬到牧莎庄园了,你觉得我还能做得出什么事呢?”
“我没空,既然你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
“云妈,你真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你猜来猜去一直在怀疑我,不然我真真实实告诉你原因好了。你一直想要得到楚伯伯的原谅,我知道一个办法可以让你立即得到他的谅解。我在牧莎庄园外的那家地下咖啡厅等你,我晓得你一定回来的。”
雪儿冷冷说完就挂掉了电话,唇角浮起了一抹凶残的冷笑:云妈,你活了这么多年,应该够了吧?无论如何别怪我心狠,只能怪你太多事了!
她抬头望着天际一片血红的余晖,神情变得凛然,孤傲,仿佛全世界都被她握在手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