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一个下人,对付她做什么?再说,她只是揣测,不会知道真相的。”
“就算是揣测也不行,反正这个人不能留,你好自为之吧。”她说完静静看了他许久,才转身走开。
“风谣注定会死,你不要对她又妇人之仁了,不值得。”
远远的,她还抛来这么一句。陈冉眸色一沉,转过身望着漆黑的苍穹,心仿佛有些隐隐作痛。
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呢?为何?是何年何月开始的?
……
风家别墅,医务室里。
看着昏迷不醒的风谣,慕凌枭的脸色沉重至极。如此憔悴精致的女人,怎么会一下子变成这样。他无法想象她对他的恨和仇,她真的曾杀过他吗?为何他一点不愿意去相信?
鬼眼站在他的身后,只能偷偷的瞥几眼风谣。他为她心疼,难过,却又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一步步走向死亡,他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多少次她都挺过来了,这次可以吗?
“少主,雪儿小姐要搬去牧莎庄园,你放心吗?”
“让她去吧,她现在情况也算稳定,就不要去管那么多了。”
他现在风谣的事情都顾不上,哪里能顾别的。虽然他有着照顾雪儿的责任,但也没心情一直盯着她嘘寒问暖。
他给风谣掖了一下被子,捏了一下疼得发胀的眉心,“你就守在这里哪都别去,千万别让她逃走了。”
“是!”
“她情况不太好,也别让她接近任何人,小小姐如果来看她,也不能让她太靠近了。”
“少主,我觉得,此时会不会跟雪儿小姐有着必然的联系?毕竟这伤口是她咬的,会不会是她……”
“欧阳查过她的检测资料,没有看到类似的病菌,所以也说不清楚。这事你别管,我自己会处理的。”
慕凌枭不是没怀疑过雪儿,只是她的神经当时的确紊乱,也找不到任何线索。他只能暗暗部署,无法立即去打草惊蛇了。
因为单就雪儿一人,是决然不敢对风谣下毒手的,这背后还有人,目标是他才对。
他只是心疼,风谣做了代替牺牲品,现在变成这样,他有着莫大的责任。
“少主,有一件事过去了很多年,我当时没觉得什么,但现在想起来有些蹊跷。”鬼眼拧着眉,仿佛在回忆什么。
“恩?”
“就是在揽月岛的时候,我有次看到云妈拖了一条饿狼去埋,那匹狼肿得很可怕,想是被什么咬死的。我问她的时候她却没说原因,当时我以为只是野兽间的厮杀,但现在想起她当时的表情,好像不是。”
“什么时候的事情?”
“六七年前吧,是个傍晚,当时我看到了雪儿小姐在不远处擦嘴一边冷笑,那样子很恐怖。”鬼眼说话其实还有保留,因为当时的状况远比他形容的更可怕。
那只狼眼球突出,全身发胀,死相很凄惨。云妈埋掉它的尸体后,那地方的植物都枯死了一大片。所以,它的身上是有某种剧毒物质的。
虽然当时云妈什么都没说,但他看得出那只狼是被咬死的。现在结合雪儿当时的表情,不难猜出是她咬死的。她能咬死一匹狼这不稀奇,而是咬死的狼竟然会那么大反应,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担心风谣,会不会也会跟那匹狼一样,死的惨不忍睹。
“……我知道了。”
慕凌枭听罢惊愕的点点头,眼底没来由的掠过一抹厌恶,转身离开了病房。他猜不透,难道真的是雪儿么?她到底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不会是!
她小时候为了救他是那么义无反顾,她怎么会那么可怕呢。虽然他不喜欢她,但无论如何都应该去照顾她,呵护她的。所以他不想去相信这个事实。
走出医务室时,他孤独的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发愣。这些年是他太弱了吗?为何风云一直都没有停歇过?
到底是谁还不安分要掀起风浪?他竟怎么都猜不到。
暮色在他的思索中悄然退去,黎明将至。他没警觉,入了秋的清晨,竟会是如此萧瑟凄凉,亦如他此刻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