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风谣走上前来，看了那些精致可口的饭菜，情不自禁吞咽了一下口水。
“来，先喝汤。”
慕凌枭盛了一碗猪蹄汤给她，眼底的柔情弄得化不开。儿子要去当特工了，他是有必要来跟她这当妈的聊聊。
“唔，真香。”
风谣倒是没客气，拿着筷子就大快朵颐了起来。慕凌枭瞧着她风卷残云般的扫食速度，想起了当年他陪着她在酒会上偷吃的情景，真的好窝心。那时候，他们心里都很爱彼此。
“是这样的，风儿被军方看上，想培养他成为特工。他自己也表示很有兴趣，你是当妈咪的，当然应该知道这事。”
“当特工？那么小怎么当？”风谣愕然，脑海里顿时有一个画面是这样的：炼风身着迷彩，抱着狙击枪在枪林弹雨中与敌人拼杀。
噢，不行，太血腥了！
她摇摇头，很纠结的看着慕凌枭，“会不会很危险？有性命担忧吗？”
“……危险是肯定有的，但是他们训练的地方是炼狱基地，这是专门为各国训练特工的基地，里面非常残酷，所以从那里出来的人，自保的本事是绰绰有余的。”
“哦。”风谣对炼狱并不熟悉，但看慕凌枭很从容的样子也没有太在意，“那我还能看到他吗？”
想起他偷偷溜到摩奇家陪她睡觉的情景，她心里就觉得暖暖的，其实有这么一双儿女她并不反感，她只是无法接受自己身处的境地。
明明是仇人，却发生了那么狗血的事情，她根本没有任何颜面跟风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一旦进去了，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是不能与亲人见面的。不过你别担心，有元宝跟他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不能见面？永远？”风谣脸色一沉，眸色不自觉的露出不舍和担心。
“当然不是，炼狱的规矩是，如果被选成少年特工，二十五岁就可以申请退役，所以他真的去炼狱了，二十五岁就可以自由了。”
“他会不会很孤独？”
“他会学会享受孤独的。”
“……”
听得他的这番谬论，风谣无言且鄙视的斜睨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低头又开始吃东西，速度快得惊人。
“吃慢点，我又不会跟你抢。”他抬指撩开她额前的乱发，柔声道。
风谣不悦的拍开他的手，脸色有些微红，“不用你假关心，你还杵在这里干吗？还不走？”
“想多看看你，或者……我陪你在这里睡？”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让她离开此处的，明天就是竞标会，他一定要让loy的计划全盘落空。
“禽兽！”风谣冷哼一声，脸又红了许多。
“瑶儿！”
慕凌枭望着她嫣红的脸庞，竟有些心猿意马。这一生他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为她洁身自好，为她压抑本性。
此刻独处在这么一个地方，他血液中那原始的野性就一点点的冒了出来，看她的眼神也一下炙热了好多。
“你舍不得杀我，又不原谅我，这种情怀你难受吗？我们一辈子很短很短，可能今天还在说话，明天就被死神带走了。如果一味的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你不会遗憾吗？”
“……”风谣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又垂下了头。如果能杀他，她会像现在这样纠结吗？
“放弃仇恨好吗？我们重新开始，不管你记不得曾经的一切，都让它成为过去好吗？”
“灭门的不是你们，你会知道那种痛苦吗？”
她别过头，不想他看到她狼狈窘迫的样子。如果他们之前从来没有纠缠，那么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杀了他。
可是……可是！
这是上天安排的吗？故意要折磨她，让她无法面对这一切？
“可是你在乎我，你杀不了我你知道吗？你还这样折磨自己折磨我们做什么？瑶儿，你为什么一定要钻那牛角尖呢？就算你不为我想想，也为我们的孩子想想好吗？灵儿每天睡觉前问妈咪什么时候回来，醒来也问，你不难过不心酸吗？”
慕凌枭看到她眉峰紧锁的模样，一下子扳正她的身子大吼了起来，特别的痛心疾首。他不懂，他非常不懂她干嘛非得这样，一定要让他所有的耐心都磨灭吗？
“是，我是杀不了你。所有我痛恨自己，我厌恶自己。你难道还想让我天天跟一个仇人朝夕相处？还想我对他柔情万种吗？”
风谣也无法控制的吼了起来，一双眸子瞪得跟铜铃似得。她沉重的喘息着，因为生气，因为她无法控制的一切。
慕凌枭瞧着她斗鸡似得样子，忽然眸色一暖，一把扣住她的头吻上了她的唇，如狂风骤雨般让她无法抵挡。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在一分钟后响起，伴随着一句歇斯底里的狂吼：“禽兽，滚出去，不然我撞墙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