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很幸福,一家人起床的时候都已经是正午。
炼风错过了月考,风谣和慕凌枭没准时上班,灵儿一不小心尿床了,元宝更是很不客气在卧室的地板上拉了一泡屎,因为它找不到自己粑粑的地方又憋得无奈。
但没有任何人生气,因为那种幸福的感觉一直在持续。
风谣给老师打了个电话,允许炼风破例单独考一次。所以午饭过后,慕凌枭就亲自送他去学校了,从学校回来就顺便去公司了。
灵儿因为兴奋得有点过度体温有些高,风谣就在家多陪了她一下。抱着她去医务室的时候,她看到了在隔离室里打吊针的雪儿。
她的脸色很苍白,也很憔悴。双眸无神的睁着,没有焦距的盯着病房门口,仿佛在期待什么。
“妈咪,她是谁?”灵儿淡淡蹙眉,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太喜欢雪儿。
“她是雪儿姑姑,是爹哋的表妹。”
“哦,姑姑啊,可是宝宝不喜欢她。”
“嘘,小声些,雪儿姑姑病了,听到你这样说会难过的。”风谣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抱着灵儿朝欧阳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欧阳正在和助理说着什么,见得她来,点头笑了笑,“瑶儿小姐,你怎么来了?”
“灵儿体温有些高,我带过来看看。”风谣把灵儿放下,瞥了眼欧阳手中的资料,是关于雪儿的。“她……情况怎么样?赛罗云派人来了吗?”
“情况在正常范围内,只是因为蛊虫引起身体虚脱,血液什么的到已经正常了。”
“噢,那有没有生命危险?”
“放心吧,不会有。”欧阳瞥了眼风谣,对她善意的态度有些惊愕,“瑶儿小姐,你不介意她曾经做的那些事吗?”
“我不也没事吗,她对我构不成威胁,所以不会在意这些。”她淡漠的道,很不以为意。
欧阳眼底掠过一抹欣赏,笑了一下,“你的气度和你爹哋非常相似,他也从来不把那些没有攻击力的人看在眼里,目光一直盯着远方。”
“你这是在批评我还是赞美我啊?”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绝对的欣赏你的态度,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懂吗?”
欧阳是看着雪儿长大的,又对她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因此一直都没有把她列为友好朋友之类。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不会因为某些事而忽然顿悟的。
“我知道的,谢谢你欧阳医生。”
“傻孩子,谢我做什么呢,医者仁心嘛。灵儿过来,让爷爷看看。”他抱过灵儿,悉心给她检查了起来。
风谣顿了顿,转身又走了出去,刚想去病房看看雪儿,就见得慕念得与鬼眼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脸色平静,一身唐装令他更显得仙风道骨。
她实难相信这么一个人会是个蛊师,还是助纣为虐的人。她叹了一声,快步迎了上去。
“师叔,你来了?”
“恩,过来看看,听说雪儿需要帮助。”慕念得点了点头,脸色没有太多起伏。
“在这边。”
风谣领着他朝隔离病房走去,几次想质问些什么,但始终放弃了。她用眼底余光看到他淡定从容的模样,心中无不唏嘘。
他从不与她正面为敌,就连助纣为虐的时候也是蒙着脸的。所以他应该还是不忍心破坏这层关系吧?她是这么想的。
慕念得走进病房,雪儿只是漠然的瞥了眼他,又空洞的望向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就在外面吧,不用跟进来。”
“她……”风谣还想说点什么,慕念得已经关上门了,她蹙了蹙眉,退到了一边。
“小姐,他能做什么?”鬼眼还不知道慕念得的身份,甚是纳闷的盯着风谣问。
“给雪儿祛除身上的蛊虫。”
“哦。”
鬼眼茫然点点头,见风谣不打算细说也就没有再问。
不一会,欧阳抱着灵儿走了出来,她还憋着嘴,眼底还浸着泪光,但一直在忍着没哭出来。看到风谣,她慌忙伸长了双臂要她抱抱。
“妈咪,宝宝好勇敢,打针没有哭哭。”她哽咽道,使劲憋着眼底的泪。
风谣哑然失笑,抱过了她。
“有点风寒,给她打了一针,这样控制得快。”欧阳解释道,轻轻捏了一下灵儿的小脸蛋,“你是勇敢的小斗士,快跟妈咪回去睡一觉吧。”
“恩呢!”
“那我走了,鬼眼,你守着她,别出什么差错了。”其实她想说的是,别又出来兴风作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