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
风谣已经在床上睡着,可能是刚生产过后不久,身体还无法恢复到曾经生龙活虎的样子,特别容易疲惫。
窗边的清风吹得她头昏脑涨,她就那么靠着床头睡着了,睡得没心没肺的。
慕凌枭走进病房,看到她歪着脑袋,悄然上前摆正了她的头颅。他坐在床边痴痴的看着她,抬起掌心轻轻抚上她的脸。
“瑶儿,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因为那些东西已经成为过去,我不想你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我一定会让你从新接受我的,一定会。你心里还有我的,对吗?”他在心里暗忖,脸色很是落寞。
风谣中蛊过后的事情太过血腥,他不想提,更不想回忆,那太恐怖了。如果再回到那个时候,他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
这次从死神手中逃命,他发誓要好好善待怀中的女人,他不能让她再受任何委屈,决不能。
见得风谣睡得太沉,他低头开始逗弄摇篮里的小家伙。他正在张牙舞爪的乱舞,一个人玩得很是尽兴。那白嫩的小脸令人特别想去啃一口。
他看了很久才收回了溺爱的视线,幸福的靠在床边盯着她们mǔ_zǐ 。或许,人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看着心爱的女人和儿子熟睡了。
即便她还不想原谅他,但她是他的女人,还为他生了儿子,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小家伙在摇篮里瞪着两颗滴溜溜的眸子到处乱瞅,惹得慕凌枭心情澎湃。他上前小心翼翼的抱起他,在病房里走来走去。
小家伙看到一个忽然出现个陌生人,好奇的眨巴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脸来回的看。仿佛要把他刻在心里。
慕凌枭莞尔一笑,低头亲亲吻了吻儿子的小脸。
“儿子,叫爹哋,爹哋!”他逗着小家伙,眼底尽是宠溺。
年纪轻轻就当了父亲,这种感觉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体会的。会有种忽然成熟长大的使命感。
就像他,曾经的纨绔和自傲都收敛了很多,更加的懂得珍惜人生。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迎娶风谣,然后给她的姓氏前面冠上自己的姓。那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他的妻,他的儿。
“儿子,爹哋教你看东西。你看,那远处高高的地方是环球金融中心,那个圆圆的是个游乐园,等你长大了,爹哋带你去玩。还有那车水马龙的地方是红绿灯,是……”
蓦然
远方红绿灯闪现的一个人影令慕凌枭的话顿然梗在喉咙,惊得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阴森的盯着那道人影,瞳孔的寒光陡然剧烈,浑身也紧绷了起来。
“哇……”
小家伙可能是感受到慕凌枭身上那股忽然散发的戾气,张嘴就嚎啕大哭了起来。那中气十足的嗓门,瞬间把沉睡的风谣惊醒。她一个翻身跃起,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的她直抽气。
慕凌枭一个箭步上前,心疼的瞪了她一眼。
“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口怎么样?有没有崩裂?”他一边哄着宝宝,一边呵斥风谣。紧张的拉开她的衣摆看了看,见得没什么大碍才放下心来。
“喂,干嘛掀我衣服?你怎么把宝宝弄哭了?”
风谣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眼疼爱的盯着儿子,一股母性的光环油然而生。
小家伙一看到她温柔的眼神就不哭了,又开始shǔn xī 着嘴唇,做出喝奶的动作。她莞尔一笑,忍不住亲吻了一下儿子。
“瑶儿,他叫什么名字?”这温情的一幕令慕凌枭挪不开视线,他满眼柔情的看着,心波荡漾着。
风谣斜眸淡淡瞥了眼他,脸上泛起一抹窘迫,“他……还没有名字。”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迟迟没有给孩子取名,好像心里总在渴望着什么。对,她渴望孩子的父亲来看看,给他一个名,一个身份。
无论如何,她心中还是有着一个保守的观念:宝宝一定要有名有份,才对得起他。
但这个想法她不会告诉慕凌枭,因为她心中非常纠结。想起当初他对她的伤害,她怎么都无法释怀。再后来又发生那么多事,她觉得曾经的刻骨铭心已经淡漠了很多。
也或许,没有他,她也会过得逍遥自在。但宝宝却还是需要一个父亲,这样他的人生才完美。这便是她为何没有对他严词厉色的原因之一。
慕凌枭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顿令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在等他吗?他忽然激动了起来。
“瑶儿,我们叫他……炼风可好?”炼风,恋风。这算是他对她的一番表白吧?可她懂吗?或者是装着不懂。
“楚炼风?”风谣脱口而出,却瞬间羞红了脸。她怎么自动冠上了楚姓呢?这是她一个人的儿子呢。她窘迫的低下头,很想找个地缝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