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
慕凌枭看着胸前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心顿如撕裂般痛了起来。消瘦的脸颊更是苍白得一丝血色都没有:风谣再次出现这种状况,他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怎么办?怎么办呢!
他不能让她再次动情,可内心深处,却又荡漾着一股子无法言喻的暖意。这充分证明,她其实是爱他的,只是她的爱会要她的命。
“咳咳,咳咳咳咳!”
毫无预警的,他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心间阵阵刺痛让他难受,他咳得肺都要冒出来了。咸腥的味道又从喉间冒出,他慌忙抓起一把纸巾捂着了嘴。
待咳嗽缓解下来时,手中的纸巾已经染得血红。他怔怔的看着,眸子流转着一缕淡淡的悲情。他揉着胀痛得要爆炸的脑袋,整个人几乎蜷缩在了椅子上。
这一刻的他,不霸气,不妖孽,也不跋扈。他如一只受伤的猎豹,在悄然****自己的伤口。
他死死咬着唇瓣,隐忍着排山倒海般的痛楚,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痛吟。
但,即便如此,也惊动了与他同样虚脱得不像样子的风谣。
她吃下药过后身体舒适了很多,洗好澡后裹了件睡袍,想和慕凌枭提出拿回‘玲珑翡翠’的想法。却在书房外听到了他不间断的咳嗽声。
因为书房隔音很好,所以咳嗽断断续续,但没有停止过,而且愈演愈烈。她怔怔的站着,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看看。思及和他纠结的关系,她茫然了。
‘砰!’
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她心一沉,慌忙打开门走了进去。却见得慕凌枭倒在地上,整个人蜷成了一团,看似特别痛苦。她冲上前探了一下他的眉心,发现烫的不得了。
“你怎么了?”
她小心翼翼抱起他,发现他的身子颤抖得厉害。她不自觉的抱紧,想把自己身体的温度传递给他。
“你……出去,我没事。”
慕凌枭挣扎着推了推她,想把她撵出去。他不愿意她看到他如此虚脱的样子,不要她的心疼。
风谣盯着他嘴角的血迹,抬起指尖轻轻拭去。她骇然发现,他竟瘦的如此皮包骨,本来犀利的眸子深陷眼眶,两腮的骨头都冒了出来,轮廓愈发深刻。
“你瘦好多了。’她怔怔道,掌心不自觉的抚上了他的脸。
“与你无关,出去!”他别过头,眼底却是一片动容。
“我扶你回房。”
“出去,谁要你扶我了?滚出去!”
他眉峰一寒,挣扎着起身冲她咆哮。他踉跄几步走到阳台边,大声叫喊龙一。
龙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来,飞身跃上了阳台。在看到一脸苍白的他和不知所措的风谣时,仿佛明白了什么事。
“少主!”他微微颔首,恭敬的站在他的面前。
“送我回牧莎庄园,雪儿在家里等我。”
“……是!”龙一点点头,扶着慕凌枭走了出去。
在越过风谣的时候淡淡瞥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脸色也苍白了不少。他叹息一声,和慕凌枭头也不回的走下了楼。
“唔!”
心不自觉的刺痛了一下,风谣不觉轻吟出声。她拧着眉走到阳台,看到龙一载着慕凌枭在夜幕中飘然远去。
忽然间,她觉得鼻头有些酸酸的,有些想哭的冲动。她忍了很久,才落寞的回到了房间。一个人蜷在床上独自等待天明。
她发现,夜竟然如此漫长,漫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
早间
慕凌枭打了一晚上的营养液,气色好了许多。所以一大早就来到了公司,准备就星河投资项目的开展进行讨论。
星河投资是a市政府准备在边郊v县开发的一个大型能源项目。所以这个项目一开始就得到了各方面的优厚待遇。这块肥肉能落在兰科头上,慕凌枭可谓功不可没。
所以慕念恩以及董事会的人对这事非常赞赏,更是对他委以重任,打算让他亲自去v县进行项目的开发活动。
对于这个厚爱,慕凌枭并不稀罕。但基于老爷子对他的厚望,他也不好推辞什么。所以早上的会议,他准备和政府派来的人好好谈一下,敲定人选。
离会议还有半个小时,他靠着椅背燃起了一根卷烟。这些天因为身体虚弱,头疼的毛病也愈加厉害,他对卷烟也越来越依赖。
在办公室不过一个小时,他已经抽了两三根了,这绝不是一个好现象,可他却无法控制。
他吐着烟圈,眉心拧成了结。心中又莫名想起了风谣,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