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声阴冷的娇喝响起,紧接着扑来一个白色影子,一把推开了慕凌枭。“混账,即便你们不是亲兄弟,却也有二十多年的手足情分,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狠心?这句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真的很好笑。”慕凌枭睨着只穿了件睡袍的丁月娥,挑挑眉不屑的讥讽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魅煞是你派来的吗?”
“噢?那么证据呢?”
丁月娥冷然一笑,仰头傲视着慕凌枭。她知道魅煞做事干净利落,绝不会留下任何线索。更何况,即便是留下了,他也会找人当替死鬼,绝不会让他们mǔ_zǐ 来受过的。
她清楚这点,所以她有恃无恐。
“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笑不出来。如果我查出来当年的事情是你们所为,我会让你们碎成肉渣!”他咬牙道,脸上乌云密布。
“你在恐吓我?哼!”丁月娥拧眉,轻嗤了一声,“慕凌枭,你还很嫩,跟我斗你还差了点。”
她站起身,抄着手阴冷的藐视着他。
“你记得老爷子房间那张没有绣完的十字绣吗?知道哪里为何会缺一块吗?因为那就是你母亲放置骨灰的位置。那是你亲生父亲楚啸天为她埋葬的地方。他把你母亲埋葬之后,自己也以死谢罪了。所以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
她冷傲的笑了笑,又道,“知道老爷子这些年为何无法告诉你骨灰放置的地方吗?因为他也不知道。我答应在有生之年把这幅十字绣绣来给他,让他去找柳秋寒双宿双飞。呵呵呵……可是你们都惹我不开心,所以我不想再绣下去。”
丁月娥的话令慕凌枭将信将疑,他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父亲怎么会来埋葬母亲的?
“你肯定很疑惑为何我知道此事吧?因为柳秋寒死了之后,楚啸天带走了她的尸体,而这一切恰巧被我看到了。认识这个东西吗?应该是你母亲身上唯一的信物吧?”
丁月娥抬起手腕,上面有一个黑得发亮的黑曜石,上面刻着一个寒字。这是母亲从不离身的手链,说是父亲送给她的。
“我警告你,别来惹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她取下黑曜石扔给了慕凌枭,扶起地上的慕少飞一瘸一瘸的朝东楼走去。
慕凌枭盯着手里的黑曜石,又瞥了眼远去的两人,他的心被深深震骇了。
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一下子茫然了,母亲、父亲和慕念恩之间,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还有风家的灭门,到底是怎么引起的?
忽然间,他好像被人下蛊了一样,整个人恍惚了起来。
远方,起床晨练的老爷子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拧着眉,苍老的脸颊上泛起了从未有过的沉重。他觉得好讽刺,他慕念恩霸气一生,老了老了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子不孝,妻不贞,唉……
慕凌枭回到西楼,雪儿早早已经起床。她正围着围裙在厨房忙碌,要亲自给他熬粥。王妈无措的站在一边,很是诚惶诚恐。觉得自己忽然间没了存在感。
看着雪儿在厨房欢快的忙碌,慕凌枭也没打扰她,举步走向了楼梯。
“凌枭,洗漱后下来吃饭吧?”雪儿瞄到他要上楼,慌忙走上前昂起头笑道,一副小妻子的模样。
“好!”慕凌枭牵强的笑笑,走上了楼梯。
雪儿睨着他的背影,脸颊上泛起一层落寞。她以为他良心发现要开始接受她了,却谁知……他难道只是想和她演一场戏,是做给谁看吗?
是风谣?还是老爷子?她是被利用了吗?为何订婚结束后就不见了他的影子,她等他一晚上却一个电话都没有。她好像完全被漠视了一样,成了透明人。
楼上
慕凌枭洗漱好了之后,却并未下楼。他来到书房,招来了鬼眼。
“少主!”
鬼眼走进来,脸色很憔悴,这些天他奉命查魅煞的事情,已经两三天没睡觉了。风谣的事情让他心急如焚,迫切想要找出那个泰国蛊师,却一直没消息。
“你准备一下,明天陪欧阳去一趟苗疆,看看能不能找到有效的解蛊的办法。”
“……苗疆?不是说这蛊术无解吗?”
“蛊术在苗疆也是承传了千年,或许有解蛊的办法也不一定。如果到最后真的没有办法……”说到这里,慕凌枭忽然间打了一个寒战。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他要怎么办?
许久,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会陪着她一起死。”
“我马上去准备。”鬼眼轻叹一声,脸色又黯淡了许多。如果是他,他也可以做到陪她一起死。“对了,那大少爷那边怎么办?”
“不着急,让他多活几天。查到魅煞的下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