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谣挺直的背在走出商厦后瞬间佝偻,胸口剧烈的痛楚令她整个身子都在微颤。她紧咬着齿关,把一股股要冒出喉间的鲜血压了回去,一次又一次。
沈阡陌紧跟在她的背后,一张脸寒得跟冰块似得。他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噗!”
一走到车边,风谣再也无法控制,张嘴喷出一口乌黑的鲜血。她手撑着轿车,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倒下。
“丫头!”沈阡陌一声惊呼,冲上前抱起她放进车里,驾着车朝医院飞驰。看着她死灰般的脸颊,他好惊恐,好难受。“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我想回家。”风谣睨着沈阡陌,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我忍得住的,死不了。回家吧,阡陌哥哥。”
“……好,回家!”沈阡陌低语道,喉间因为心酸而哽得难受。他偷偷瞄着风谣,眼中掠过一抹歉疚。
‘丫头,对不起,为了让你多活一天,我不得不眼睁睁看着他伤害你。你不会知道,我们的心比你更痛苦。’他望着窗外深呼吸了一下,隐去即将涌上眼眸的酸楚。
车子很快就到了爵士公寓楼下,沈阡陌停好车,抱着风谣径自朝公寓楼走去。她把头深埋在他怀中,感受着那源源不断的暖意。
“阡陌哥哥,你的……怀抱好暖和,我好想睡觉。”风谣呢喃道,气若游丝。
“睡吧,睡到晚上我带你去吃年夜饭,我们俩个人的年夜饭。”他哽咽道,不敢去看她脆弱的模样。
“我想吃红烧肉,听爷爷说妈咪的红烧肉做得可好了,可我从来都没吃过。”
“恩!我吩咐他们做,做妈咪的味道。”
他点点头,更加抱紧了她。他不懂,老天爷为何会如此残忍的对待一个小女孩,她不过十八岁,却要承受这么多东西。她能坚强的活到现在,真的好不容易。
“丫头,想放烟花吗?我带你去楼顶放烟花。”
“可是,行吗?”风谣眼中一亮,却又很快黯淡了下来。因为这公寓楼是严谨放烟花的。
“我说可以就可以。”沈阡陌浅笑道,摁了到楼顶的号。
风谣莞尔,脸上泛起一个娇媚的淡笑。
楼顶上,寒风呼啸着掠过头顶,发出呜呜的声音,宛如天空在悲鸣。
沈阡陌把风谣放在一个避风的地方,拿出手机拨打给沈家的管家,让他派人送无数烟花过来。
风谣身体的剧痛因为心思被转移而缓解,她靠着墙,望着阴霾的天际出神。沈阡陌拿起手巾为她擦去了嘴角残留的血迹,拉开衣襟把她抱在了怀中。
“阡陌哥哥,你听过四大家族之一的风家吗?我是风家唯一的后人,那场灭门惨案中唯一活下来的人。”风谣靠在他的怀中,不经意的说道。
沈阡陌怔了怔,微微点了点头,“傻丫头,这我当然知道。风家曾经是四大家族里面最富有的。风伯伯和风伯母结婚的时候我还去参加过婚礼,他们的婚礼空前绝后,云集了各界的大碗,非常的壮观。”
“你看到我爹哋妈咪了吗?他们是不是很恩爱?妈咪漂亮吗?爹哋帅不帅?”虽然无数次抱着父母的照片缅怀,但风谣依然渴望听到别人对父母的赞美。
“当然,你这么绝世,他们又怎么会丑呢?风伯母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温柔大方,高贵典雅。她身上有所有男人都喜欢的气质。她和凌枭的妈咪柳秋寒当时是并称为国际影坛的双绝姊妹花,名气特别响亮。”
“……噢!”
提及慕凌枭,风谣的眉峰沉了沉,却很快恢复了。她睨着沈阡陌,浅笑了一下。
“那我爹哋呢?”
“风伯伯是一个非常霸气的男人,他在生意场上的手腕可谓雷厉风行。他投资眼光非常精准,从来都没有亏损过。我和爹哋都很崇拜他。他是个了不起的男人。”
沈阡陌丝毫没有恭维的意思,他很清楚风默然在商场上制造的影响力,绝对是以千古奇葩著称。
风谣的紫眸中出现了淡淡的迷离,她在幻想父母曾经的辉煌,那肯定是特别幸福的。她淡淡的笑着,笑的好骄傲。
沈阡陌痴痴的睨着她的侧脸,心里头掀起了风起云涌。
“丫头,不要去想过去悲惨的事情。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不可以一直停留在一个走不出的死胡同里。”
“我知道!”可我做不到。风谣叹息一声,心中苍凉至极。
“丫头,我想娶你,想给你一个完美的家。”
“……不。”
风谣摇摇头,怔怔的看着他,“不要因为心疼我就把自己一辈子浪费在我身上。”
“傻瓜,我不是心疼,我是真爱你。我不求你同样爱我,但求你给我一个呵护你的机会。”他揉着她的发丝,眸子里柔情万种。
在蛊毒解除之前,他绝不希望她爱上他。他想她好好的,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