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在方宅门外等得口干心焦的众人见状也自停下脚步,围拢在赵楠鹏身边,眼巴巴的瞅着。
赵楠鹏朝四方拱手为礼,“诸位因何而来,赵某已然知道得清楚,昨天夜里,一支百人轻骑入了益城,搅扰了不少人的清梦,但赵某却偏偏睡得很香,”他伸出了一根手指道,“区区一百轻骑,何足道哉?!”
他哈哈大笑,而后看向四方道,“眼下咱们永昌,是出了些小问题的,河玉城,诸位应已皆知,被南夷攻破了,这些天,外面的风言风语不少,有些甚至编的匪夷所思,可河玉城的百姓和守军全都死了吗?”他伸手一指南方,语调渐高,“就在未名城,两三万河玉城精锐正在坚守,就是那些阴谋诡计骗下河玉城的南夷畜生,几番试图北上都被打了回去,如此局势,诸位莫非以为其危如累卵?”
“百姓们因无知而惊恐,诸君切莫如此才好,”赵楠鹏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北方,“再说离郡,想必不少人已然知道离郡集结了数万jūn_duì 在通仓城的事情,我可以说,此事不假,”他不等众人反应出来,便即继续道,“可我永昌九百载积累,益城一样数万精锐,百万子民,高手如云,城坚粮足,难道就是离郡区区数万jūn_duì 就能轻易洞开的?”
“更何况,”他扫视四周众人,面色轻松,“更何况诸侯之战,无论如何都是要在抗夷之后的,离郡太守是爱惜名声胜过一切的人,当初就在这益城之下,他不就做过一次抉择了?那时候的益城,新败之后突遭劫难,事实上比之如今要艰难万分,可离郡太守如何做的,诸位想必都很清楚。”
赵楠鹏见人群之中有人想要开口,便先一步抬手,示意对方且听自己先说,“最后,咱们仍是说回那百骑,太守大人已与我说过了,小姐北上遇歹人袭击,一路逃到了通仓城境内,被离郡太守救下,那离郡太守便耍了个心思,派了一百轻骑将小姐送回来,分明就是做给诸位看的,如此伎俩,实在幼稚!”
他冷哼一声道,“只要我永昌坚持抗夷,他离郡太守便不敢趁人之危,否则,他便是天下太守之中第一个背离人族之人,只要我永昌不再掉以轻心,南夷之流便不可能再度北上,待到我们重新稳住阵脚,再以人族大义广邀天下强者联军南下收复河玉城,则离郡大军也只能裹挟其其中,为我等所用!”
赵楠鹏看着四周众人,忽的再度绽放笑容,“所以诸位担心的是什么?担心太守大人和我会分析不清如此局势?还是觉得我们会被离郡太守如此小儿科的伎俩就给哄骗了?”
众人连忙摆手示意不敢。
赵楠鹏颔首,又与几个家族里颇有势力的话事人聊了几句,谈笑风生,一如往常,他就这站在大门前,将众人心中担忧一一化解,等到最后一个客人也都送走了,才示意身后老仆备车。
马车悠悠驶来,赵楠鹏稳步上车,老仆充当了车夫,一路驾车往郡丞府衙里去。
在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人的注视下,马车驶入府衙内部,赵楠鹏如往常般进入自家那一间专属的宽敞的屋子,里里外外招了不少官吏进去又出来,忙忙碌碌,一直到黑夜,整个府衙里的人都走空了,专属于郡丞的屋子里仍旧亮着灯火。
好像一盏亮在所有人心中的灯一般,给予了不知道多少人家,暖暖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