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摇着头,“我不是要去打猎,就是想去看看。”
“奴家明白了,公子是觉得闷,想去游山玩水。”
在秦祈儿的认知里,那些在城里的人,生活是多姿多彩的。
公子之前显然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如今和自己在一起,实属是委屈了公子。
裴云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想些什么呢,你就负责打猎,我就负责游山玩水,这成什么了,我要进山,是想看看能不能做出一番事情。”
秦祈儿糊涂了,嘴里则应了声“嗯”,而对于本来的谈话内容却全部抛之脑后,脑袋只有一个念头。
公子在揉着自己的头发……
话说的好,靠山吃山。
今天在南山村里,裴云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关注的,这就让自己把目标对准了山里。
在古人眼里,山里的价值就是打猎,采集一些野菜野果,仅此而已。
可在自己看来,山里蕴含着有巨大的价值。
就自己的本事,是可以把这些价值利用起来的。
家有存粮确实是能让一个百姓满足,可自己已经决定活着当下了,就不可能只满足现状。
画面来到了南山村。
一个屋子里,聚集着七八个人,中间的一个,右手包扎着,就算包扎着,还是有血迹在溢出,这人不是谁,正是李狗剩。
他的手被射伤了,这只手是不可能恢复的,以后就只能做个残疾了。
一直以来,就是他在欺负人,他什么时候被人欺负了,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我不会这样算了的,秦祈儿,这事没有完。”李狗剩咬牙切齿,仅剩的一只手拍打着桌子。
其他无赖脸色不太好,说道:“你是想怎么做啊,今天都看到了,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把武器,要是对着人射上一箭,谁受得了。”
无赖的本质就是欺软怕硬,遇到比自己凶的,自然就怕了。
“现在该说的不是秦祈儿的事,孙老头说了,不会给我们粮食的,我们要怎么做,去抢吗。”
“这太欺负人了,要是乌大哥在,只要开口说一句,孙老头不得乖乖把粮食交出来。”
这话一落,无赖的目光就都落在李狗剩身上。
往日,李狗剩就是乌逵的跟班。
如今,乌逵不在了,能指望的人就只剩下李狗剩一个。
只是,李狗剩有用吗,没了乌逵这个靠山,又废了一只手。
蛇无头不行,没了乌逵,光靠李狗剩,无赖就是一盘散沙,别说横行霸道了,想要吃上饭都困难。
李狗剩能做什么,要说最擅长的就是借着乌逵的招牌狐假虎威。
如今乌逵没了,就只有李狗剩。
一遇到了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另外找一个靠山。
“我呸,这是被逼的,怪不得我,我决定了,这就去投奔瓦匪。”
无赖都被吓住了,瓦匪干的可是打家劫舍的勾当。
“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谁在开玩笑了。”李狗剩表情逐渐狰狞,“只要加入瓦匪,还用得着怕她秦祈儿?孙老头敢不给粮食,那就谁也别想好过,我话放在这了,谁想要跟我?”
目光落在其他无赖身上。
没有说话,但目光就说明了一切,
要是跟着他的,就是兄弟。
要是不跟着他,就别想轻松的踏出这扇门。加入瓦匪的话都说出来了,就不会允许外传。
“我决定了,我也要加入瓦匪,我都听说了,瓦匪都是吃好喝好的,我早就羡慕了。”
“是啊,秦祈儿害得乌大哥不见了,又伤了李狗剩,咱们还有什么威信,孙老头还这么的欺负人,在这村里还要怎么活的,不如加入瓦匪干脆。”
立即有无赖附和着。
有人表态,其他人就开始跟随。
他们这一群人,就和蝗虫一样,发现自己不能横行霸道了,一时间都恶向胆边生。
他们要报复,落草为寇就是最好报复,再一个,他们本来干的事情和打家劫舍并没有什么区别,去加入瓦匪,他们没有感受到丝毫的隔阂。
打猎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猎人。
即便是资深的猎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遭遇不测,比如秦祈儿的父亲。
古代的山,都是没有开发过的,在山里,遇到什么猛兽都不稀奇,毒虫毒蛇之类更不用多说。
这个年代,一个猎人是了不起的。
而秦祈儿,就更了不起了,年纪小,还是一个女孩,竟能靠着打猎维持生活。
但就算是秦祈儿,也是活跃在山的外围,深山是不敢乱进的。
可今天,她要在深山走上一趟。
她的自信来自手里的弩,有了弩,就算遇上什么猛兽都敢与之一战。
一切恐惧只源于火力不足。
再一个,这是公子要求的。
裴云的想法是勘察一下山里,只是山外围,并不能满足自己的目的,商量过后,就决定进入深山。
为了适合在山里活动,裴云身穿麻布衣,头戴毡帽,脚着麻鞋。
这一身打扮是秦祈儿已故父亲留下的,穿在自己身上正好合适。
“公子小心点,接下来的路有点难走,记得跟着奴家后面。”秦祈儿交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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