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事,陆怀安没有发表评论。
反正留学什么的,离他太遥远了。
他适合脚踏实地地做事,这些虚无飘渺的,还是留给别人吧。
孙华考完中考,整个人都虚脱了。
像是绷紧的弦突然断掉,也像是一直压在心底的巨石突然移开。
他整个人像焉掉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了几天。
倒让陆怀安挺惊讶的,以为他考砸了,还安慰了他几句。
结果孙华听完了,一脸奇怪地看着他:“没有啊,题目不难的,我觉得我考的还行。”
“……”
那他摆这么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啊,我只是觉得。”孙华琢磨着,有些感慨:“这一切像梦一样,我先前压根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读完初中。”
那时他连字都不咋认得呢。
算了,他就不该多嘴。
陆怀安心里不爽,拉他出去做事。
忙了几天,通知书到了。
因为都考得不错,尤其沈如芸,考了个全校第三名。
比起刚入班的时候,这成绩真的算是超常发挥了。
尤其中间她还跑去生了孩子,居然还能跟上,让众人无比佩服。
陆怀安毫无意外,录取了南坪这边的普通大学。
不过他觉得,已经很好了,一点遗憾都没有。
毕竟,就像孙华说的一样,这一切,真的像梦一样。
他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他居然也能上大学。
为了省事,他索性把几人的一起办了场酒。
三天流水席,所有人免费来吃喝,礼金也不收,纯粹一起高兴高兴。
这场酒,就没在村里办了,就在市里头,方便老师们参加。
从他们门前的街上,一直到巷口,全都摆得满满当当。
红布从头拉到尾,顶上棚子遮天蔽日。
老师和亲友们就坐里头些,他们后边的园子和前面的坪也摆了几桌,将将够坐。
因为真的很高兴,陆怀安也没想着省钱。
乐队请了,舞狮队也请了,还找了人过来耍杂技和耍猴。
连糖人都不要钱的,小娃娃们人手一个。
那是真热闹啊!
直到过去许多年,南坪众人都还在怀念。
在那个初秋,他们一起度过了最美妙的三天时光。
在那三天里头,他们不用想吃,不用想玩,坐在那,看看戏,听听曲儿,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晚上还能看电影,两头都放,时不时就有人吼对面笑声小点儿。
就连南坪的叫花子们,也都挺直了腰杆,吃上了几顿热乎饭。
因为陆怀安压根不择人的,只要来了都是客,全都能上桌。
一席不够吃两轮,两轮还有人就开三道。
你要有那么厉害的话,一天吃八顿都行,只要撑得住。
钱确实是费钱,但这般豪气,陆怀安的名声是彻底打响了。
他这边热闹的时候,淮扬厂长悄无声息地结了案。
马厂长紧随其后,钱叔压根来不及捞他,他实在欠了太多钱了。
都被判了十年以上,这辈子算是没啥盼头了。
老马的厂子也保不住了,上头要清帐。
听到这个消息,钱叔特地跑了过来找他:“怀安,你拿吧。”
“嗯?”
皱着眉头,钱叔琢磨着:“老马的厂子,虽说规模不大,但是其实规划还是挺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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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图纸,给陆怀安看图。
确实,这厂子方方正正的,占地面积虽然不大,但利用率极高,丝毫没有浪费。
陆怀安原本就想着搞个厂子来做新产品,这一下,顿时来了精神:“你不要?”
如果是钱叔出马的话,应该更轻松一些吧。
“我不能要。”钱叔看着图纸,眼里掠过一丝黯然:“毕竟,他过个十几年又会出来的。”
凭着他们的关系,他拿了。
到时他凭着他们的关系,找他要怎么办?找他低价购回怎么办?
生意场上无父子,更何况是朋友呢。
他在这个坑上跌了跤,不想再摔了。
仔细想想,陆怀安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那行,我试试。”
不过他觉得,成功率应该不是特别高。
这一回,陆怀安没有留手了。
他稳准狠地掏了钱,甚至还托人递了话:他想要这个厂子。
消息传到孙德成这里,他都感觉莫名其妙:“陆怀安不是已经有几个厂子了?他还要厂子做什么?”
“好像是说,厂房小了?要扩一下?”
孙德成沉吟不决,有些不大乐意。
毕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头。
虽然陆怀安的确有点本事,但毕竟他只有一个人。
真要一家独大,又恐功高震主。
毕竟他只是个商人,干的又全是实业,他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可真是大动静。
可是既然陆怀安开了这个口,他拒绝又好像不大好。
几经斟酌,最后他还是拒绝了陆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