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启生脸色瞬变,他下意识将祝捷护在身后,「你是谁?你把吴义,还有他父亲怎么样了?」
「呵呵,唐先生,你想多了,我就是吴义啊。」
此刻唐启生也听清了,此人的声音虽然沙哑,可依旧能听出嗓音稚嫩,应该是个孩子。
而接下来祝捷的形容更是让唐启生犹如被泼了盆冰水,据她说,此刻在他们面前的孩子已经被布娃娃用类似石膏一样的材质修补好了下巴,如今正在用不同的材质修补着身体的其余部分,甚至还有一大桶血肉。
「吴义,***究竟要做什么?」事到如今唐启生怎么还能不懂,他恐怕是被算计了。
「唐先生,莫要动怒,我只是请你履行你的承诺罢了。」说着已经可以勉强站起身的吴义老神在在的取出合同,对着祝捷展示,「你就是祝捷吧,你仔细看看,你丈夫和我有约定在先,只要我帮忙救出他的朋友,他就愿意把他的大脑,以及你的一双眼睛送给我们。」
「放你娘的屁!」已经瞎了眼的唐启生暴怒,「我没签过这样的合同!我们的合同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条款!」
「呵呵,唐先生,抵赖是没用的,白纸黑字,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在祝捷的介绍下,唐启生终于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合同是两页纸,而那些过分的条款居然写在了第一页的背面,当时情况紧急,他根本没注意到对方会在这种地方动手脚不过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吴义,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放我老婆走,我留下陪你!」
吴义空洞的眼眶微微收缩,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贪婪,「你当然要留下,毕竟院长很快就会死,而你,打破院长精神世界的你就会继承院长的遗产,成为新的院长!」
「可惜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因为我会挖出你的脑子,代替你,成为新一任院长。」
「在此之前,我还会挖出你妻子的眼睛,嘿嘿,我不会杀你们,我会将你们永远的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说到这里,吴义的表情愈发狰狞,「凭什么…凭什么只有我这样的人要在这地下苟延残喘,你们所有来到这间医院的病人都该死,我会一个个的将你们全都抓住,前任院长留下的遗产中有不少好东西,我会一样一样的在你们身上试验,让你们也感受到最极致的痛苦和绝望!」
唐启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知道吴义疯了,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任何怜悯之心的,他不怕死,但他一想到祝捷也要遭受的痛苦就痛不欲生,他将祝捷紧紧的抱在怀里,失声痛哭,「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我不该…不该把你也带进来的,都怪我,都怪我啊!
」
「启生!不要哭,我们在一起,不怕的,不怕……」
没有抱怨与怪罪,祝捷抱紧唐启生,她望着他脸上那两个空洞的血窟窿心疼的直哆嗦,她很难想象自己的丈夫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他在竭尽所能不计代价的救自己,两个人相互扶持才走到了今天,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两个人还能在一起,已经没什么好抱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