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里很冷,有一股熟悉的陌生感,虽然这个比喻有些古怪,但被蒙上双眼的他就是如此感觉的。
他来过这里,很久以前。
在确认附近没有人后,他开始了自救,先是蓄力,然后猛地发力,他自然不会想一次性挣脱。
但他想的是找到捆绑不那么严密的地方,然后作为突破口。
可惜的是,他被捆地像是粽子一样。
对方十分谨慎,一点机会也没留给他。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突然,他猛地注意到了一阵气息,在另一个方向,这里不只有他在,还有一个人!
那人隐藏在黑暗中,不知道是很久之前就在这里,还是跟着他和女人一同进来。
片刻后,他听到一声金石相击的清脆声音,谈不上悦耳,可本能的令他心底一颤。
被蒙着眼睛,他依旧能感到眼前有一道光掠过。
那是一柄很快的刀,出鞘的声音。
刀光清澈如水,干净,凌厉,充满秋风扫落叶一般的肃杀。
有人在他身边拔刀......
是要杀了他吗?
江城忽然有些紧张,他才刚醒来,意识尚且在恢复中,还没摸清自己在哪里,又是怎么到这里的,这就要死了?
但随后,他眼前突然一亮。
幽幽的白光刺的他睁不开眼睛,他只能隐约看清有个人站在他面前,一身黑衣,手中攥着一柄修长的刀。
拿刀的手很稳,两道白光闪过,他身上的束缚带应声而断。
江城浑身酥麻,抬起手臂这样的动作都让他感觉勉强,他稍微活动下身体,想尝试着站起来。
白光是一盏白炽灯发出的,就吊在他头顶的位置,也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的照明设备。
很显然,面前的黑衣人并不是想杀他,否则没理由帮他揭开眼罩,解开束缚。
“你是谁?”江城问:“这是哪里?”
本来他想问的是为什么要救我,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毕竟对方只是现在没杀他,一会究竟会对他做什么,还不清楚。
可他并没有等到回答,他的眼睛貌似出了问题,看什么东西都晕乎乎的,只能看清一个大概。
整个世界给他一种不甚真实的感觉,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滤镜。
黑衣人慢慢后退,最后居然诡异的与墙壁融为一体,透过晕乎乎的光晕,他只记住了对方有一双深红色的眸子。
自始至终,对方都没有其它表示,更没有发出声音,江城在记忆中拼凑对方的样子,但一阵诡异的痛感袭来,又将一切冲散。
“不想了,先离开再说。”他强忍头痛,站起身,踉踉跄跄的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铁门没有他想得那么厚重,但年代确实很久了,用手在上面一摸,能蹭掉一层铁锈。
“嘎吱——”
门开了,如他所想,外面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走廊,来的时候他就记得,女人推着他,走了很长的直线。
走廊两侧都是一扇扇门,铁门,瞧着没什么稀奇的,有点像是学校,但远比学校古怪阴森。
头顶是一排间隔的灯,散发出半死不活的光。
他所在的房间位于走廊尽头。
四周很安静,是就连回声都不会有的那种静,这冷不丁让他有种错觉,仿佛他被遗忘在了世界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