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人看也未看身后的夜菩萨，缓缓开口。
山羊人的声音温柔优雅，语气不疾不徐，闻之如沐春风。
然而，听到此言，夜菩萨却是惊出一身冷汗：“不知……小神错在何处，还望上使解惑？”
山羊人说道：“尊主让你在三月内修好祭坛，三月之期将近，可是祭坛还未竣工，岂非有错？”
“若是耽搁了尊主大事，岂非大罪？”
“小神知错，请上使恕罪！”
夜菩萨急忙请罪，心中倒是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她投靠叶青、风倾幽的事儿被人发现了呢，感情是因为祭坛的事儿啊。
事实上，祭坛之事，是她故意为之，这些时日以来，她故意让人放缓了修建祭坛的速度，目的嘛，就是为了让山羊人亲自来寻她，找她的麻烦。
当然，不是因为她有自虐倾向，仅仅是因为山羊人来南疆，并不是每次都会见她，多数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只有再转达神秘人的命令时，才会召她一见。
山羊人神通诡异，实力不弱，若是其不主动出现在她面前，她甚至很难发现对方的存在。
她虽然知道山羊人这几日会来，但具体何时会来，会不会见她，都是未知数，如此一来，他们未必能抓住山羊人。
如果错失了山羊人这条线索，想要找到神秘人怕是就难上加难了，到时候她会有好果子吃？
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便出此下策，因为修建祭坛之事是神秘人亲自吩咐，是重中之重，山羊人来南疆的目的，有一大原因便是监督祭坛的修建进度，所以如果他看到修建祭坛的进度未能达到预期，定会亲自找她、斥责于她。
只要他现身，那便插翅难逃。
好吧，就算是逃了，那也是那两人没用，关她夜菩萨什么事儿！
瞧，她夜菩萨也不是没有一点儿脑子，不是吗？
事实上嘛，也正如她事先预想的那样，山羊人来了，出现在她面前了。
那么，接下来，就等好戏上演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犯了错，那就该罚！”
山羊人说着，缓缓转过身子，面向夜菩萨，而随着她的声音，便见一只蝴蝶从他的头顶飞了下来，落在夜菩萨的额头上。
蝴蝶扇动翅膀，竟然生生破开夜菩萨的眉心血肉，钻入她的神魂之中，然后那只蝴蝶开始慢慢啃噬夜菩萨的神魂。
“啊……”
神魂受损，更比肉身痛苦百倍千倍，夜菩萨忍不住惨叫起来。
“怎么还不动手？”
夜菩萨很纳闷，人她都已经引出来了，怎么还不见那两人动手，是没有听到她的传讯，还是喜欢看她受罪？
只是不等她多想，剧烈的疼痛便粉碎了她的思绪，取而代之的则是绵绵不绝、生不如死的痛楚。
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盏茶的时间，夜菩萨亦哀嚎惨叫了整整一盏茶的功夫，仿佛是折磨够了，那只蝴蝶停止了啃噬夜菩萨的神魂，又从眉心的伤口处钻了出来。
或是啃噬了夜菩萨神魂的缘故，此时只见那只蝴蝶已经变得巴掌大小，身上布满绚丽的花纹，流散着缕缕神光。
只是没有人发现，那缕缕神光中，隐约可见黑白无形云气，若隐若现，玄妙神异。
旋即，山羊人张开嘴巴，而那只蝴蝶则径直飞入他的嘴巴中，随后山羊人慢慢咀嚼起来，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