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夜晚,宫灯明亮,这些酒楼里自从可以用宫灯后,就全部开始挂起来。
一到晚上,二楼宫灯明亮,灯纸上图案清晰,泛着柔和的灯光。
抬眼看去,这些酒楼说不出的繁华热闹。
其实宫灯并不贵,就是很普通的人家都用得起。
只是以前,没人敢用。
可以用后,都开始挂起来,看起来别有风范。
殷飞白坐到凳子上去,冲着前来的小二点了些好菜,便坐在二楼的栏杆边,看着楼下街道的川流不息。
香车宝马,熙熙攘攘,多么好的盛世繁华啊。
可这一切,都是她父王拿命拼来的。
可是,父王薨时,才三十岁。
他还没有看到这些繁华,他还没有好好的享受繁华,就永眠大地。
只有冰冷的泥土,他只能呆在孤单空洞洞的奢华棺椁里。
殷飞白叹气,眼神在柔和的宫灯下,渐渐的变得飘渺起来。
她好想回去,好想回到曾经去。
她自幼能看到的,就是两张薄薄的画像,里面有着两个人影。
可是,直到在江南城,她才亲眼看到了父王母妃。
虽然,那是两个假的,可,他们却实实在在的存在。
父王母妃,我看尽了永定城的繁华,你们能否透过我的眼睛,也去看看?
殷飞白在心里问,回过头,二楼的位置已经坐满了。
“哎……”叹了口气,殷飞白自言自语起来了。
“这晚上,比白天还热闹啊。”
殷飞白咂舌。
的确,白天的时候大家都要有事做,可晚上就不一样了,御河上河灯随流水而过,花船莺莺燕燕,靡靡之音。
好一个销金窟,好一个温柔富贵乡。
在夜色中,宫灯夜明,是另一个世界的繁华。
正感叹着大好太平日子,面前走来两个容颜俊美的年轻公子。
那两位公子停在殷飞白这张桌子边,脸上似乎含着淡淡的愧疚之意。
走在最前头一个身穿宝蓝色华服的男子,腰上翡翠昂贵,手上扇子精致。
一张脸俊美,在宫灯照耀下,变得温柔如水。
“这位公子,实在是抱歉,我与友人前来永定城,不想太过繁华,一时间居然找不到别的桌子,请问兄台,在下可否借兄台半张桌子一坐,只有友人离开,在下立即换桌,绝不打扰。”
那宝蓝色衣裳的公子看起来好不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唇上笑容温柔,儒雅俊朗。
而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一身青色衣裳,上面绣着漂亮竹叶的年轻男子,同样长得清贵俊朗,好不引人侧目。
殷飞白点头,“你们坐吧!反正我也一个人。”
那两人听到话音,便一同说了谢,这才在桌子边的长凳上落座。
那宝蓝色华服的男子将扇子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淡笑道:“相见既是有缘,可否请教兄台贵姓?”
殷飞白拿着酒杯喝了口,她喝酒一向很慢,一壶酒能喝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