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顿没看到这一切,否则他肯定会吐血。看到刘修出现,蹋顿就像是被狼盯住的黄羊,全身都绷紧了,随时准备一跃而起。吕布刚刚开始冲锋,他就同时下令出击。
五千余骑冲出了大阵,骑士们伏在马背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他们现在心无旁骛,一心只有对面越来越近的敌人。双方相跑五六百步,这是骑兵加速需要的最短距离,任何一点疏忽或者迟疑,都有可能使已方处于极端不利的局面。
相对而驰的两队骑士,在草原上卷起两道狂飚。马蹄踢碎茂盛的青草,汁液染绿了马蹄和脚下的泥土。土屑被马蹄带起在空中,四处飞散。灰尘扬起两条土龙,张牙舞爪,直冲云霄。
双方迅速接近,冲在最前面的吕布抽出了他的雕弓,扣上了两只鸣镝,略微瞄了一眼,松手撒弦。鸣镝充弦而去,空气掠过骨哨,发出尖厉的啸声。
“嗖!嗖!”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乌桓骑士闪避不及,翻身落马。
在鸣镝的带领下,汉军骑士有手弩的举起了手弩,没有手弩的拉开了长弓,他们不用瞄准,只要把手中的箭向冲过来的乌桓人射过去就行。这些人都是多年前就跟着吕布做马贼的悍匪,这些年也没搁下本事,每年都要跟着吕布到草原上去打劫,身体强悍,武技精湛,骑射功夫都是上上之选。在刘修突然出现的惊喜鼓舞下,他们爆发出了双倍的战斗勇气。手中的弓弦连响,箭飞如雨,啸声如风。
乌桓人不甘示弱,也操起了弓,进行临阵前的例行射击。这些乌桓兵跟着袁绍在中原征战过,深知汉人的弓弩厉害,有些人还装备了汉军的铁甲。有恃无恐,回到草原之后,在与其他小部落的冲突中。他们多次以少胜多,士气旺盛。这次虽然被刘修的气势压倒,可是一上阵。还是显露出了强悍的实力。
羽箭交驰,双方都有战士中箭落马。战马奔腾,几乎落马的战士都被后面的同伴踩死,没什么生还的机会,甚至连惨叫声都淹没在隆隆的马蹄声中。
双方都尽可能的把速度提到了极限,迅速接近,吕布一口气射出八支箭,对方的乌桓人到了他面前二十步,他还一箭射倒一人,这才收起弓。双手持戟,大呼杀入。
那匹夺自槐纵的大红马扬首奋蹄,马鬃飞舞,宛若游龙,马蹄翻飞。踩踏得地面震颤不已。数个起落之间,双方已经接触。
“杀!”吕布似乎在吼,又似乎在笑,双手抖到手中的长戟,戟头颤出一朵致命的花,准确的刺中了一名乌桓骑士的脖子。戟援割破了他半边喉咙。热腾腾的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战刀高高举起的乌桓骑士惨叫着,翻身落马,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
战马不知道主人已经战死,依然发足狂奔。
吕布一口气连杀五人,杀入敌阵,马前无一合之敌。他畅快淋漓,多日来的憋屈终于一扫而空。他一边将眼前看到的敌人挑于马下,一边厉声大吼着:“成廉,冲上去,冲上去!你老母的太慢了,是不是这两天玩得太狠了?”
“魏续,魏续,你老母的再加把劲,快点!再快点!”
成廉和魏续哭笑不得,他们已经在全力厮杀,可吕布还是不满意,他似乎恨不得将对面冲来的乌桓人全部击倒,一步就杀到蹋顿面前。
“杀!”成廉一矛挑翻一个对手,怒吼一声,双臂用力一抖,矛头猛的颤了一下,狠狠的敲在又一个对手的青铜头盔上,那个乌桓骑士被敲得头晕眼花,转了半个圈,扑通一声摔落马下。成廉根本不看他,长矛借着反弹的力量划过一道银弧,准确的刺入下一个对手的胸膛。
双方对面冲锋,速度极快,长矛轻易的撕开了对方的皮甲,洞穿了他的身体。成廉撒手扔矛,左手从马背上取下盾牌,护住面前,右手拔出环刀,一刀砍偏一柄刺来的长矛,刀锋顺着矛柄一掠而过,割开了那个骑士的脖子。
鲜血迸射。
“好样的。”吕布看在眼里,大叫一声,策马冲到成廉面前,用手中的长戟敲了敲成廉的盾牌。成廉咧嘴一笑,一眼看到一个乌桓人举弓向吕布射击,惊叫道:“将军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