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修最后说了一句,赚钱的事,说到底不就是钱生钱?太后开始以为是高利贷,后来听刘修一解释,才他说是的工商的投资与扩大再生产。太后虽然喜欢钱,对经商却没有概念,觉得做生意赚钱还是太慢了,不如收税来得方便。刘修也没和她多解释,只是说工商赚钱虽然慢一点,却是有源之水,以后细水长流,而且是创造财富,来得光明正大之类。永乐太后显然不是那种聪明的,对这些词听不懂,也没兴趣,对她来说,只要能弄到钱,不存在光明正大不光明正大的。
刘修接了张飞等人,一起回到步云里,一路上问起他们在宫里的情况,卢慎不吭声,张飞也有些不太高兴,毛宗却直截了当的说,刘备这小子嘴又甜,眼睛又尖,最得太后欢心了,太后说了,要给他升职,让他做比四百石的虎贲侍郎。
刘修笑了,和他猜的一模一样,这几个小子里面就是刘备最会讨人喜欢了,卢慎家风太严,别看年纪小,却一板一眼的,有点小博士的派头,张飞是小霸王,在宫里陪太后玩,一时的新鲜感是有的,长了未免有些怨,毛宗更是个猴子,让他讨好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升职啊。”刘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升得再高,也是没俸禄,不是还得和你们一样靠大兄养活着。”
众人大笑。几个人一路说笑着出了城,回到步云里。一进里门,他们就愣住了,步云里中的路上全是水,两边挤满了人,不光是里中的居民们都出来看热闹,中间还夹着许多士卒,看他们的服饰猜得出来,这是洛阳南部尉手下的人。
“回事?”
“走水了。”毛侍候张氏的婢女毛青一边引着刘修他们向里面走,一边紧张的说道今天早上你们刚出门,里面突然轰的一声响,像炸雷似的,开始还以为要下雨了呢,高兴的跑出来,一看天色不像下雨,后来才是里中有一家走水了,烧得还不小。洛阳南部尉带着人赶了,才把火救下去。”
“救到现在?”刘修吃了一惊,烧这么长,那不得把整个步云里都烧光?
“没有,火很快救下去了,可是不为,官府的人还是没走,把这里戒严了。怕你们进不来,这才让我来迎你们。”
刘修狐疑不已,跟着那毛青进了自家的门,一进门就看到张氏正心神不宁的坐在堂上,看到刘修,她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沉下了脸。
旁边坐着的一个中年人站了起来,微微一笑这位想必就是刘修刘德然君了?”
刘修打量了他一眼,施了一礼正是,不知足下是?”
“我是司徒府的司徒掾,姓法名衍,字季谋。”法衍很客气的还了一礼,从怀里掏出一封请柬,双手递了我奉司徒大人之命,前来请你明日过府一叙。”
刘修吃了一惊,暗道这袁家的攻势来得好快啊,这才把辟书拒绝了,就来请柬,这是要先礼后兵,逼我应范啊。他沉吟了片刻是给我一个人的?”
法衍笑着点点头。
刘修又施了一礼,很客气而又很坚决的说道在下多承司徒大人的美意,可惜在下才疏学浅,不敢有污司徒大人的清名。还请法君回报司徒大人,就说在下不敢叨扰大人的。”
法衍有些犹豫,提醒他道刘君,你不看看请柬?司徒大人可是颇为看重足下啊。”
“多谢,在下惶恐,不敢受命。”刘修说着,客气的把法衍送出了门。法衍神情古怪的看了刘修一眼,摇了摇头走了。刘修刚回到堂上,张氏便不快的说道司徒大人辟你为吏,你不从命。如今请你过府一叙,给足了你面子,你还是不从,究竟意欲何为?”
刘修沉默不语,他对张氏的这种态度非常不满意。奶奶的,老子养着你一家子,你还这么对我?你以为我真把卢植当老师啊,我这是看在卢敏的面子上,要不然就凭卢植对我那做法,我才懒得管你们死活呢。
他强按着不快,客气的告了个罪,说了一声我累了,转身回了屋,把盛怒的张氏晾在堂上。张氏非常尴尬,想要发火,可是看看旁边卢慎等人的脸色,也做得过份了,只好怏怏的住了嘴。
卢慎安抚住了张氏,连忙赶到刘修的屋里,替张氏向刘修陪了不是。刘修不想与他一个孩子计较,摆摆手,示意卢慎坐在对面。卢慎讪讪的坐下,乖巧的给他倒了杯水。刘修接,喝了一口,问道你看这件事?”
卢慎笑笑,翼翼的提出的看法,他也觉得刘修如此拒绝司徒府的好意有些不太妥当。且不说袁家的声势,就说袁隗的马伦是马融的女儿这一点,刘修似乎就不太礼貌。
刘修不以为然,心道世家就是牛啊,一个都没生出来的居然也能这么强势,连司徒袁隗都被她使唤得团团转,堂堂的司徒掾居然也来送请柬。司徒掾虽然只是个比三石石的官,但却是个实权派,相当于国务院的部委呢。
“他要是辟你们做吏,我当然没意见。”刘修看着卢慎,突然笑了一声。他卢慎和刘备他们担心的是,惹恼了袁家,不光是他的仕途会受到影响,还会牵连到卢慎他们。卢慎还小,而且他父兄都是二千石了,机会多的是,可是毛宗和刘备却是一心想着找个大靠山呢。太后虽然看起来很喜欢他们,但是只把他们当弄臣,要想当官,还得走宦官或者世家的路子,他们大多不喜欢宦官,能走袁家的路子显然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可是,他要想辟我为吏,想都别想。”
“为?”卢慎非常不解就因为你和袁术打过架?”
“不完全是。”刘修不想和他解释太多,卢慎太小了,他和卢敏还差得太远,卢敏只要他点破一个关窍就能明白其中的奥妙,而卢慎显然还没到那一步,说得太多了,万一他关不住的嘴,在太后面前把话透出去,再传到天子的耳朵里,那事情就麻烦了。他示意卢慎不要急你等着吧,那位马应该还会来请的。”
卢慎将信将疑,见刘修说得一脸的自信,也不好再说,只好去回报张氏。张氏听了,唉声叹气的说了几句,无非是刘修只有小聪明,不大体,无端的惹了袁家,闯下了大祸,还不低头认,将来有得苦头吃云云。
“你以为太后就能帮你们?”张氏说,“太后的根基太薄,她连的亲都保不住,还能保你们?别看她们好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一旦触及世家,她就也做不了。”
司徒府后院,司徒马伦面色铁青,眉眼含煞,保养得还算不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抽动着。袁术站在一旁,心中狂喜,他,刘修已经成功的激怒了她,以她那的性格,她一定会把这当成奇耻大辱。
刘修的好日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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