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走向第三张病床之前,魔法师邓洛普忽然窜到我的面前,声音有些干涩沙哑地对我说:“吉嘉魔法师……”
我觉得他的这句话,是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也不知道他对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停下脚步,盯着邓洛普魔法师。
“正如您所说的,那个……植皮真的能实现吗?假如我们为您提供出完整的‘皮’,你能否将他彻底的治好?”邓洛普咬咬牙,对我问道,那个‘皮’字读音颇重。
我又不傻,当然能从他的话语里听懂邓洛普魔法师的另外一层意识,他并不赞同我所提倡的亚人种的皮,而是想移植一张鲜活的人皮,如果是那样的,必须有一位献祭者,我猜这个人多半是以为奴隶,不过即使是奴隶的话,这样做也违背我的人生准则。
因此我犹豫了一下,才说:“这件事,你们有充分的时间,仔细考虑一下。”
随后见到魔法师邓洛普又要开口,我担心他会说出我难以拒绝的话,毕竟我在耶罗位面上有一大片领土,很多事情,我必须买萨摩耶公爵的账。
于是在他开口之前,我又说:“如果真的想要植皮,还需要你们公爵大人亲自出面去拜访我们魔法研究院的辛德基大学者,请他出手才行,这样高级移植术我可做不来。”
“至于植皮,辛德基大人不仅仅能移植亚人种的皮,他还可以将高阶物种的皮移植过来,比如说蛇人族,纳克玛人,尼布鲁族蛛人,其实试想一下,移植一声蛛人战士身上的黑色坚甲也挺不错的,骑上一匹黑麟马,看起来像极了黑暗骑士。”我对魔法师邓洛普这样说。
邓洛普魔法师有些无语的望着我,眼睛里分明在说:你在开玩笑嘛?
看到邓洛普魔法师不太买账,紧接着我又说:“就算是不植皮,我们魔法研究院里有一种营养液,这种东西我可以想办法搞到一些,让他浸泡在营养液里,就没有躺在床上这么痛苦,用不了多久,他身上也会从新的长出一层新皮,当然,这层皮与原本的会有一点点诧异。”
“我会如实地禀报给公爵大人的。”魔法师邓洛普说完,再次返回车厢的墙角。
可就在这时候,第三张冰床上那位伤者却是开始挣扎起来,他虽然全身缠着绷带,仅仅露出一双眼睛,但是身体却是能够微微蠕动,他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他死死地盯着魔法师邓洛普,就像是抓着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不得不说,他的眼睛很漂亮,让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在看着我的时候,眼中释放出又惊又惧的神情,魔法师邓洛普重新走回第三张病床前面,将一只蒙在那位构装战士的眼睛上,然后才说道:“别怕,欧内斯廷!终归会好起来的,吉嘉魔法师是一位了不起的水系魔法师,他是一位很高明的治疗师。”。
我发现第三位伤者明显较另外两个构装战士更加抗拒我,他似乎不太愿意接受我的救治。
于是我对魔法师邓洛普说:“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我看……要不然还是把他送到坎贝尔疗养院那边,如果您有什么不便的话,这事情我去和萨摩耶公爵大人去说。”
毕竟是萨摩耶公爵大人不远万里从耶罗位面上带到帝都来的伤者,由此可见他们三位在萨摩耶公爵心中的地位,那个叫做扎克的构装战士是萨摩耶公爵的儿子,第二位构装战士目前身份不明,我觉得第三位构装战士身份也不会太低,否则不值得萨摩耶公爵这样大费周章地四处奔波托人救治。
没想到原本对我有着种种偏见的魔法师邓洛普,此刻却是坚定地摇摇头说:“她的伤已经不允许我们再拖延了,欧内斯廷身上的伤势要比扎克的伤更严重,吉嘉魔法师,恳请您治好她吧!”
什么嘛!什么治疗师……水系魔法师也是有尊严的,而且我还是一名在铭文师公会正式注册过了的铭文师。至于治疗师,格林帝国根本就没有这种魔法职业,说不定这就是邓洛普魔法师自己杜撰的。
见我答应下来,邓洛普魔法师竟然对我说了一声:我去看看扎克怎么样了。
说完,他推开车厢门,佝偻着身体默默地走下魔法篷车。
我这样不计成本的帮助萨摩耶公爵,当然是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因为有件事我想请萨摩耶公爵帮一个忙,我想跟随萨摩耶公爵,通过他私有的临时传送魔法阵和他公爵府上的传送们回耶罗位面去,这样将会大大缩短我往返于耶罗位面的时间。
如我没有萨摩耶公爵的临时魔法传送阵,我要去耶罗位面,就必须乘坐魔法飞艇先一步去杜尔瓦省,然后向公爵府申请使用传送门的资格,通过审核之后,才能排队等候进入佩雷拉城,到了佩雷拉城还不是我此行的目的地,我还要穿越黑森林赶往坦顿城,这样抵达特鲁姆至少需要整月的时间。
事实上,这件事我并想等到寒假去办。
为了让萨摩耶公爵不会拒绝我,我才会这样不遗余力的帮他救治这三位重伤者,不过现在看起来我付出的代价稍微有点大,但是也收获到了另外一些东西,这里面包括了萨摩耶公爵之子扎克的友谊。
原本我是想能治好最好,就算是治不好,这三位重伤员的伤势起码也不会继续恶化,而且我的运气还不错,连续救活了两名重伤员,就连一开始对我充满敌意的邓洛普魔法师,现在已经开始选择信任我。
事实证明,在这件事上我有些急于求成了。
因为当我用银质小刀切开第三位重伤者身上绷带的时候,我就发现她的身体与前两位不一样,她的身材有些过分的纤细,随着绷带一根根断落,露出里面一片雪白的肌肤,她上身紧紧缠绕的绷带已经完全散开,原本被绷带束在胸.前的大白兔子,活脱脱的从里面跳出来。
难怪这时候邓洛普魔法师会找个借口避开,hmp啊!
难怪她的双眼看起来有些过分的漂亮。
难怪邓洛普会蒙上她的眼睛。
我面红耳赤地想要用什么东西想要将她的胴.体遮掩住,只是恰好在这个时候,她胸腹部的伤口崩裂开,大量的鲜血喷溅出来,瞬间染红了那些止血绷带,于是,我手忙脚乱地开始了第三位重伤者的救治。
欧内斯廷胸腹与后背有一道巨大的贯穿伤,而且大概是为了防止大量失血,那个凶器还保留在欧内斯廷身体里,是一根通体乌黑的蛛人战士触肢,这根触肢从她后背左肩胛骨下方洞穿了她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脊椎骨边缘透过来,刺穿了胸隔膜,从带有马甲线的精致小腹上,锋利如长矛的触肢尖端透出来。
她刚才不停地挣扎,最让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伤口涌出大量的鲜血。
我一边对她不停地施展‘水疗术’,一边不停地安慰她。
‘水疗术’尽管会增大身体的疼痛感,但是却也是十分有效的止血手段,我对欧内斯廷说:“你可以将我视为神庙里的一名祭司,在一位治疗者的眼中,男人、女人、老人、儿童这些都没什么不同,不要乱动,先让我帮你止住血,别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