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
缓慢而均匀,黛博拉浸泡在淡绿色的液体中,吸进肺夜里的是这种非常滑腻的营养液,随后又会从嘴巴和鼻子里喷出来,同时会带出来一丝丝黑紫色的血渍,尽管已经反复的进行清洗,但是魅魔躯体的肺泡里的污血依旧没办法清理干净。
跳动
平稳而有力,黛博拉已经拥有了很浓的生命气息,紫色的格罗姆之血从她的心室中被挤压出来,通过主动脉冲进各个动脉分支里,在她新的身体里缓慢的流淌着,最后进入她的身体各个组织中。黑黝黝的皮肤表面遍布着血液脉络。
她的身体漂浮在淡绿色的液体中,就像是睡熟的婴儿,脸上带着安详的微笑,洁白而粉嫩的脸庞和黝黑乌亮的身体出现了泾渭分明的色差,稚嫩清纯的面孔与丰满妖娆的身体出现了两种截然相反的韵味,在她的脖颈缝合处有一条秘银打造的金属环,遮住了她的伤疤。
那个金属项圈上刻满了魔法符,淡淡地魔法光晕在不停地流转。
黛博拉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卷缩着身体,玲珑的曲线勾勒出近乎于完美的身材。
一双巨大的翅膀,竟然是一只长满了白色的羽毛,另外一只是魅魔才能拥有的黑色肉翅,翅膀包裹着她的身体,她就像是一只欲破茧而出的蝶。
我脸色有些苍白地站在营养槽旁边,默默地看着营养槽里的黛博拉,心中有些复杂,不知道赋予她这样一具强悍的身体究竟是好还是坏。
辛德基大学者一脸倦容地坐在一旁,看起来这样的大改造手术,让他耗费了极大的心神。
“这种小鸟妖终究还是有魔兽的本性的,就算它身体里一半的血液是兽人的血脉,魔族人的凶性,猛禽的那种野性,还是深深地刻进她的骨子里,这么强大的魅魔巫女的身躯,要有足够强大的心灵驾驭,所以需要有一把心灵枷锁禁锢她,否则这种强悍的构造体,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出实验室的。”辛德基用深邃地目光看着我。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似乎将黛博拉的身体改造得这么完美,这么强横,本身也是好坏参半。
“她这时候就像是一位母体里的婴儿,古老的魔法让她的身体重新融合,也许生前的记忆会被遗忘,也许会存留一些记忆的残片,但是她需要有一个心灵上的烙印。”说完,辛德基大学者直接向我走来,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对我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这监视需要你自己去解决,我可不想管这个小麻烦,拖油瓶。”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强壮的手臂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像是一把虎钳,他只用一只手将我强行拎起来,我根本无力反抗,我的手被他放在承载这营养液的槽子上。
在我惊讶地目光中,他用小指锋利的指甲将我的手腕上的血管切开,殷红的鲜血带着顺着手腕流淌出来,一滴滴地落进水槽里,在那淡绿色的营养液中慢慢的散开。
也许是感到了一丝不适,黛博拉的眼皮微微抖动,她在挣扎,在抗拒,但一切就像是在睡梦中。
辛德基大学者凑过来,轻轻地嗅着我的血液,充满了疑惑的目光。
血液里带着一丝冰焰的血脉之力,已经让营养槽表面漂浮着一层淡淡的冰焰,营养槽中的营养液表面竟然结了一层薄冰。辛德基大学者连忙用手指将薄薄的冰层破开,随即他的手指上沾染了一层微弱的冰焰。
那团冰焰竟将他的手指尖覆盖了一层淡淡的霜雪,他讶异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淡淡地说道:“喔,竟然是罕有的冰属性血脉之力,你是竟然拥有魔法天赋,好强大的力量,难怪你要选择学习水系魔法!”
我看到自己的鲜血流进营养槽中,不知道辛德基大学者想干什么,心里有些慌乱,不停地的挣扎,我又惊又怒地大声说道:“快放开我,您弄疼我了。”
“这是一定要有的步骤,这个小鸟妖身体里必须有你的血,以后它会对你无比的忠诚,咦怎么会有自愈能力,你的情况还真是很特别啊!”辛德基大学者说完,不得不在我已经快要完全愈合的伤口上,再割一下,以便让更多的鲜血流出来。
“不要动,马上就好了。”辛德基学者沉声说,他从怀里抽出一张魔法卷轴,将卷轴展开,将我的血滴在上面,当我的鲜血完全融入卷轴上面绘制的魔纹之中,辛德基学者又将营养槽中黛博拉的一只手,从水里捞出来,湿漉漉的在魔法卷轴上按了一个巨大的手印。
辛德基顺手将我丢到一旁,并对我说:“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好好好照顾她,她已经成为你的追随者了,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她至少还要在营养液中滋养半年以上,才能像正常人一样从营养槽中走出来,在此之前,你必须每个月至少来我这里一次,用你身体里的血滋养她的灵魂”
就这样,我被辛德基的那位年轻的魔法师助手送出了实验室。
等走出实验室的大门,辛德基学者的那位年轻的助手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我,并向我问:“吉嘉,你真的只是二级魔法师?”
我感到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指了指胸前的银质徽章,才对他说:“当然,徽章是上个月领取的,你干嘛要这么问?”
“你知道刚才你连续施放多少个水疗术吗?”那位年轻的魔法师助手表情有些夸张地对我说道。
我想了想,有些迷糊地说:“好像才几十个吧,记不太清了。”
“几十个啊!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是六级魔法师了,一口气也只能施放三十多次水疗术魔法,你居然施放的水疗术比我还要多,你的魔法池容量这么大,怎么可能只是一位二级魔法师呢?”年轻魔法师助手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
我挠了挠头,说:“哦,也许是因为我的魔法恢复速度比较快吧!”
魔法师助手很以为然地说:“嗯,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一直到我走出去很远,那位魔法师助手还站在回廊边上,远远地看着我,看着他有些纠结的表情,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