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与黑夜交替,星辉逐渐的变得暗淡下去,天边的那条光带在不停地向地平线延伸,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掀开了藏蓝色的轻纱,站在飞艇甲板最前端的撞角上,我闭着眼睛感受着昼夜交替时魔法元素的变化,那些魔法元素在空中汇成一条条缓缓流淌的长河。
我们的飞艇就身处
云层之上,天边升起一只巨大的光轮,释放着耀眼的光芒。
冷风吹过我的脸颊,清新而凉爽。
飞艇尾部的船长室中传来了麦金托什船长粗狂的嗓音:“已经进入预定风带,各单位注意,准备,扬帆,起航!”
伴随着低沉的号角声,接近百米长的巨大飞艇停止了下沉,八座浮空法阵上的魔晶石全部亮起,飞艇上猛地剧烈摇晃一下,随后停稳在北风带上,五根桅杆上的风帆缓慢地被船员们拉起,强劲的北风吹在厚实的帆布上,巨大的帆布吃满了风力,五根高大的桅杆被飓风拉扯得咯吱咯吱的响,飞艇在条风带里,开始不断地加速,麦金托什船长操控着船舵,开始不停地调整着飞艇行进的方向。
飞艇在一小时之前,经验丰富的麦金托什船长终于成功的找到了北风的风层,飞艇经过了差不多大半个小时的调整,终于进入风带,并且让飞艇全速地向东南偏南航行。
甲板上并没有多少船客,大家好像还沉浸在昨晚的事件中,有人在暗自庆幸自己劫后余生,有人在悲痛中缅怀着已故去的亲人,有人在抱怨着自己如何如何的倒霉,叛军劫船行动耽误了自己的行程,很多人都在房间里休息,折腾了一整夜大家都没有睡好。
莎公主和苏菲也搬到了莫拉雅的房间里,老朋友见面,总有一些聊不完的话题。
艾丽娅夫人离开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对我更多的好奇,尽管她好像有许多话要说,但是她显然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带着那位头上缠着急救绷带的可怜侍女,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转身之际,我见她细长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妩媚的风情,她那鲜红的嘴唇像是含着一颗红樱桃,她犹豫了一下之后,从怀中摸出一张赤金的名帖,对我说:“在帝都的时候,如果闲暇之余,可以到我家来做客,如果你对帝都不是很熟悉,请相信我,我会是最好的向导,我熟悉帝都每一条街巷!”
我很有礼貌的接过了她那保养得像少女一样滑嫩的玉手递过来的烫金名帖,收进魔法腰包里,然后很有礼貌的对艾丽娅夫人点点头说:“感谢您的邀请,我会去拜访的。”
曾经听安说过,艾丽娅姑姑嫁给了圣卡洛斯省非常有底蕴的老牌贵族豪门,只不过最近这些年才有些没落了。
我觉得,也许我可以在艾丽娅的口中,打听到琪格的下落。
想起那位美艳无匹,又如同虚空静月一样的寂寞少女,也不知道这些年,她在帝都过得怎么样,也许已经嫁人了吧!
坐在船长室里的沙发上,喝着味道古怪的大麦酒,显然这种淡淡的饮品,更符合我的口味,相比酸酸甜甜的金苹果酒,我更喜欢大麦酒的麦香味,它更像是我原本那个世界里的啤酒,酒的滋味虽然很淡,麦香的味道略重了一些,但是那些不停从杯口溢出的白色泡沫,让我脑海中的某些记忆,一下子清晰起来。
我奇怪地问麦金托什船长:“麦金托什船长,为什么听到飞艇抵临紫青山脉的边缘会那么吃惊,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麦金托什船长一只手扶在船舵,身体斜倚在舵盘上,眯着眼睛看着远处,他伸手指着几十公里之外的那座插入云霄的巨峰,眼中闪过一丝畏惧神色,他张开嘴许久都没有发出声音,好像是一下子神游天外,过了好一会儿,他默默地吸了一口烟,将辛辣的烟雾吸进肺里转个圈,再吐出来。
他抬起满是皱纹的眼睑看了我一眼,然后才说:“我是担心这群山中的险峰和那些可以自由飞行的魔兽,你看那里”
他的手中握着一只墨绿色的烟斗,一丝青烟从烟斗上被风吹散,烟叶的香味有些刺鼻。
充满了皱纹的大手轻轻地一挥,像是拨开了层层雾霭,而我的视线跟随着他的手指向延伸到了远处,看到几十里外如青笋一样从厚厚的云层中钻出来的山峰,不解的看着麦金托什船长。
麦金托什船长慢悠悠的说:“那就是紫青山脉最东端的门户山,进入这里就算是,飞艇就算是进入紫青山脉了。”
我对麦金托什船长问:“我上次去紫青山城,说起来足足飞了七天时间,可现在我们仅仅是一晚上,真的就摸到紫青山脉的边缘地带了吗?”
我想不通明明只需要一晚上的时间就能抵达紫青山脉的边缘,为什么上次去山城的时候,却足足在飞艇上逗留了七天,才抵达紫青山城。
“呵呵,这里是紫青山脉的最东端,从这里到达紫青山城确实还有很远的一段路要走,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些驾驶飞艇的船长喜欢遵守一些古老传统,每一条安全的航线都是经过了无数先辈们,经年累月的摸索,才总结出来的最安全的航路,对紫青山脉里面的魔兽来说,我们才是外来的入侵者。”麦金托什船长呵呵一笑,随口说道。
他随后对桅杆上的那名船员招了招手,大声的怒骂道:“小兔崽子,老子说过多少遍,下来的时候要爬软梯,要是飞艇遭遇气流颠簸,能把你掀到飞艇的外面,你tmd怎么总是拿老子的话当耳边风?”
那位双手正抱着主桅杆向下滑的船员吓得缩了缩脖子,落地之后像是一只兔子一样钻到甲板下面的船舱里。
“那些叛军就不怕死么?”我好奇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