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挥洒在银色的山野中,随着喊杀声与哭叫声陆陆续续地传来,残暴的野蛮人手持六七米长的石棍,每只野蛮人身后凝结出蛮神的虚影,七位野蛮人站成一排在古道上气势如虹的一步步逼近,纵然这边鹰们的人数众多,实力也不差,但是谁也没办法破开这七位野蛮人的合击之势。
已经追到平民队伍的尾巴上,那猛烈的石棍砸在地上,就像是一颗颗炸裂的迫击炮弹,砸得地面时的岩石纷飞,轰轰作响。
那些慌不择路的平民更是仓皇逃窜,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蜂拥想着冰墙中央的豁口那边跑,跑在最后面的体弱者,被那些飞溅的岩石碎片割的遍体鳞伤,总会有些运气差的,被碎石打中了大腿,划破了脑袋,然后就那样哀嚎着或者是一声不吭的倒下,剩余的那些平民连头都不敢回,抱着脑袋拼命的向前冲,在他们的心中,也许认为这道冰墙的后面就是庇护所,所以才会拼尽一切力量想要冲过这道冰墙。
七位野蛮人都拥有十级以上战士的实力,此刻,人群中的许多战士按耐不住这样压抑的气氛,也不愿一退再退,若是再退的话,这边的战斗阵型就要完全的溃散了,而且几十位埃尔城最优秀的鹰,竟然在野外被蛮族部落的七位野蛮人从正面逼退,这话若是传出去也实在是不好听。
直到看到古道出口的隘口筑起了一道巨大的冰墙,鹰小队们的士气忽然间就像是原野上的野火一样,被风轻轻地那么一吹,火势就冲天而起,鹰们最后一点战斗的士气也被彻底的激发出来,队伍中的十几位战士不约而同的冲向七位野蛮人,他们纷纷化成一道白光,双手举起盾牌,身体前倾,用肩膀抵住坚固的盾牌顶部。
冲锋
没错,在不动手就更没有机会了,后面古道上面接二连三的出现了野蛮人的身影,他们在大声的呼啸,声音响彻山谷,就像是在传递着一些信息,时起彼伏地声音络绎不绝。
那七位野蛮人也是担心将这半个月辛苦抓到的人族奴隶们放跑了,会受到族长和部落长老们严厉的惩罚。
他们几乎是搏命一样死死地咬住这些平民队伍的尾巴,无论这些鹰们采取什么样的手段,都用手中的石棍将之击溃,而他们也是在等待后面赶来增援的野蛮人。不时有羽箭射来,他们只能竭力地将石棍舞得密不透风,挡住那些角度刁钻的羽箭。
山谷中不断出现野蛮人,极大的鼓舞着这七位野蛮人战士的士气,虽然身体已经出现疲态,但是依旧疯狂地向前冲杀。
这时候,七位野蛮人看到同时开启冲锋,一起冲过来的十三位战士,他们飞快的做出反应,向前踏出半步之后,让身体保持弓步,然后横着将石棍抡出去。七根石棍带着呼啸的劲风与撕裂空气的嗡鸣声,狠狠地砸在冲锋而来的战士的盾牌上。
“当当当”
络绎不绝的巨大撞击声震得所有人耳鼓膜嗡嗡直响,
巨大的力量让厚重的塔盾和石棍纷纷地碎裂,七位野蛮人明显没有想到这十三位战士这样的决绝,七位冲在最前面的战士撞在石棍之上,盾牌碎裂,浑身的重铠也被震得出现了裂纹,自己的身体也被石棍击飞出去,有几位重伤的战士胸骨都已经被打得凹陷,口中喷着鲜血落在古道中的雪地上,生死不明。
野蛮人没想过这一次这些鹰战士们面对挥出来是石棍,根本不闪避,不计伤亡,硬碰硬的将他们的石棍撞碎,看到七位人族战士被击飞口喷鲜血的样子,野蛮人战士也是被迫止住脚步,脸上露出骇然的神色,看着后面剩下的六位盾战士将盾牌狠狠地甩在七位野蛮人的脸上,在这些野蛮人的眼中,这片山野与整个天地都在他们的眼眶中不停地旋转。
我张大了嘴巴,看到这惨烈的一幕。
鹰战士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让咬住大部队尾巴的七位野蛮人停下来,用以伤换伤的战术破开了野蛮人壁垒一样的防御。
后面跟上来的盾战士终于利用这个机会,用自己的巨大盾牌狠狠地拍晕这七位野蛮人。
没有之后,野蛮人被击晕的瞬间,几位持着锋利匕首的刺客出现在野蛮人的身后,麻利地用匕首割野蛮人的喉咙,鲜血就像是一股射出去的箭,喷溅出三四米远,眼见着七具野蛮人的尸体轰然倒下,后面追赶过来的野蛮人发出一阵阵愤怒狂暴的吼声。
如此惨烈的战斗,在我眼前进行着,我有些发呆的看着那些口喷鲜血,躺在雪地上的盾战士,心里想着:也许这些战士当初拿起盾牌的那一刻,就要面对这样的命运。
牛头人鲁卡不停地大声呼喊,引导着那些平民们跑出冰墙出口,就要迅速的散开,尽可能跑得再远一点。
用战士的重伤来换取野蛮人战士死亡,这事无论如何对于鹰们来说,都不是划算的事儿,可以说是最无奈之举。就这样,这支平民队伍终于再次与野蛮人拉开了距离,那些从后面追过来的野蛮人最近的也是在千米之外,鹰小队成员们重新集结在一起,面对那些凶残的野蛮人,组成新的防线,确保这些平民尽可能的逃远一点。
“嘉吉嘉,快点来帮忙!”辛西娅单手拎着大剑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已经没有时间苛责我的一意孤行,也来不及想我为什么还会站在这里,她现在只想着是一位拥有水疗术的魔法学徒,这就足够了。
我毫不犹豫的跳下冰墙,迎着涌向冰墙豁口的人潮,向前逆行。
辛西娅的身影像是一只轻盈的雨燕,跳起来,忽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抓住我的衣领,野蛮地将我拎起来,我只觉得耳边呼呼地风声,等到视力恢复,才发现辛西娅已经将我带到了那些受伤的战士身边,已经有人在给他们处理伤口,不过也仅限于简单地包扎。几位盾战士的铠甲已经被解下来,这些战士的伤势,看起来都差不多,野蛮人的石棍几乎将几位战士的胸口都砸烂,他们的面色苍白,气息非常的微弱,都处于重度昏迷之中。
“他们还有没有救?”辛西娅急切地问我。
抬头看一眼远处的野蛮人,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对辛西娅说:“没有什么把握,只能用水疗术试试看,这要看他们自己的意志力和生命力是不是足够顽强!我先施展魔法,控制他们的伤势,然后我们必须撤到冰墙上去,这里一个人也不能留!”
“把这里变成战场不是挺好的吗,这里地势狭窄,比较适合小规模的团战,对我们更有优势,一旦让他们冲过隘口,在山野间,可没有人能拦住全速奔跑的野蛮人,这边就先交给我们第七小队吧!”那位第七小队的队长加百利这时候出现我的面前,他身上的重甲不知道因何丢弃掉了,在这样寒冷的冬夜,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脸色铁青,身上有几处非常明显的伤痕。
“我没时间跟你们解释,快点按我说的做,否则我拒绝给他们治伤!”我一边说着,一边将地上一位昏迷不醒的盾战士胸口的衣服用剥皮小刀割开,然后向他血肉模糊的伤口上不停地撒止血粉。
这种来至帕伊高原上,兽人部落里独有的止血粉,止血的效果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