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喧嚣将我从冥想中唤醒,这次绘制霜之新星魔法卷轴差点让我魔法旋涡里的法力枯竭,对于魔法学徒而言,每次魔法力枯竭都会对魔法池造成永久性不可恢复的伤害,对于这点,几乎所有科目的魔法导师在第一节课上都会不厌其烦的阐述。如果不是在最后关头我从精神专注的状态中及时清醒过来,及时收手,恐怕此时的我就不会这样轻松坐在地板上冥想了。
心中暗叹:看来也许只有突破五级魔法学徒的法力修为,才有可能再次尝试绘制这幅霜之新星的魔法卷轴了,现在四级魔法学徒的我,想都不要再想这件事儿,没可能绘制成功的。谁能想象得到这么一张一级魔法卷轴,竟会抽空四级魔法学徒全部的魔法力,竟然才仅仅完成一半儿的魔纹图案。
书桌上的那张魔法羊皮纸上是半幅残破未画完的魔纹法阵,因为没有形成一幅完整的阵图,那些魔法墨水里的魔法元素没能形成完整的法阵,墨水里魔力在不断地消散,羊皮纸上出现非常诡异的景象,就像是无形的力量在吞噬魔法羊皮纸上的魔法符与魔纹线条,那些绘制到一半的魔纹线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我的眼前在空气里迅速蒸发。
一根魔法刻笔躺在羊皮纸上,那魔法刻笔的笔尖上还残留着些许魔法墨水,仔细观察羊皮纸上的图案,案繁冗的魔纹在开始的那一段条纹看起来还是格外的清晰流畅,可是到了中段就明显有了粗细不均匀的情况,那时候我体内魔法池的法力已经出现了枯竭的状况,只不过在精神极端专注的情况之下,跟本美誉办法察觉。
听到阁楼外面传来一阵欢笑嬉闹声,我忍不住将头探到阁楼的窗外,看见街上有一群比我小一点儿的孩子们正在玩海盗王游戏,那种游戏就是简单的角色扮演,一方作为横行海上的海盗王,另一方成为英勇无畏的骑士,两伙人一个接一个的排成一排,就像两条巨大的毛虫,手里拿着用软木雕刻而成的木刀木剑,在街上大呼小叫地拼杀在一块儿,玩的不亦乐乎。
我羡慕他们能够毫无顾忌的自由的在街头玩耍,敢顶着恶毒的正午太阳在街上疯跑。
片刻后,才将窗户两旁的纱布窗帘放下来,将强烈的阳光遮挡住,避免光线直接照射到书桌上,我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颓然的坐在靠背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无聊的看着窗外蔚蓝天空上,有两朵云慢慢地飘过。
因为我无缘无故的失踪,芬妮足足担心将近整整一天,这让她发了很大的火,不仅将我狠狠地训了一顿,连带着特雷西也被狠狠地批了一通,最后连莱恩特都未能辛免,也被埋怨了几句。然后将我禁足关在家里,她担心我偷偷跑出去,所以让特雷西留在家里看着我。
特雷西今年毕业在即,斯坦斯学院没有什么学习任务,学院里只是要求学生们交一份简单的答卷,但如果想要自己毕业证书上成绩好看一点,还需要一份漂亮的野外探险报告,这两天特雷西正为此事而烦恼,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特雷西穿着一件居家的清凉短裙,端着一盘削了皮切好的甜瓜走进来。
她皱着眉看我书桌上凌乱的散落着各种物品,直接野蛮地将那张已经报废的魔法羊皮纸推到一旁,放下手里的果盘,然后颓然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问我:“嘉,你说毕业季的探险要去哪里才好玩?还要交一份漂亮的书面报告的。”
我从果盘里拿起一块儿甜瓜塞进嘴里,这种蜜糖一样的甜瓜非常的甜美,还有一种独特的清香味,很好吃。我想了一下,才对她说:“渔湖吧,在湖边宿营的话应该会凉爽一点,那里的景色也很不错,你要和艾伦特一起去吧?”
“他提前毕业了!”特雷西眼看窗外,菱角型的嘴角微微向下牵扯了一下说。
“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此刻的惊讶,在毕业前,真的有必要急匆匆的参军吗?
特雷西向上吹了一口,前额的短发被吹起来,复又落下来,才耸耸肩膀说道:“上周他通过了战士资格考试,已经向学院递交了提前毕业申请,如果顺利的话,这周就要去史洛伊特城北风军团报道。”
“他竟在这时候去参军了?这时候参军?”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看着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的特雷西,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她还能这么淡定的坐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这时候多陪陪艾伦特吗?
毕竟是艾伦特一生之中的大事儿,特雷西烦躁将一块甜瓜塞在我的嘴里,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特雷西任性的问我。
当然不可以,这时候艾伦特只身去了北风军团,那不就是意味着你们两人的这一段感情画上了休止符,说起来艾伦特可以算得上一个逃兵呢!我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但看到特雷西有气无力的样子,我才想到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闭上嘴,我可不想在这时候去惹一个刚刚失恋的女人,看她此刻异常的平静,不知道她这幅平静的外表之下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风暴。
我有点心虚的想:不会是因为那天我撞破了他们亲热,才让他们两个人之间爆发了矛盾,后来演变成了争吵,然后愈演愈烈,最后才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吧!
房间里忽然变得极为安静,尴尬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出来。
忽然响起地敲门声把我从地缝里解救出来,我连忙飞一样的跑下楼,说一声:“我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能把白衬衫穿出贵族礼服味道的男人,他的笑容迷人而深邃,一把精致的手枪挂在腰间,另一侧挂着一把华丽的佩剑,他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看上去彬彬有礼地站在门外。
“本杰明学长!”我可没想到他居然会来我家,虽然我们有过数面之缘,但也算是泛泛之交,并没有很深的过往,他为什么会来这儿?我在心里画起了一个问号。不禁脱口问他:“你怎么会来?”
他时时刻刻都会保持着贵族绅士的做派,说话的时候会显得非常谦逊,让人无法心生反感,他温和地笑了笑说:“不请我进去坐坐?”
“哦,请进请进!”我有点失措,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招待他。
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他随便的打量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墙壁里的壁橱,墙上的几幅画风简洁的油画,地板上铺着的那块柔软毛毯,我有些好奇他为什么而来,于是问他:“学长,你找我一定是有事情吧。”
本杰明笑了一下,对我说:“你不是一直想要气地下武场看地下黑拳赛,黑拳赛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刚好后天有一场,趁着你在家休假,就过来找你,想问问你还去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