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年轻的贵族说服了一些稍有野心的探险小队,再次组成了一支四十人的探险团,在马的帮助下,收购了二十张水疗术魔法卷轴,带着五位魔法学徒,准备从单向传送门进入到辛柳谷的主峰,增援托马斯和斯威夫特他们。
增援小队里还有一些受伤的成员,也许是因为主峰那边的精英团队里有他们的朋友或者伙伴,所以这一次他们勇敢的站出来,准备跟随那位年轻贵族一起去营救自己的伙伴,我能做的,只有在他们穿越传送门之前,尽可能将他们身上的伤自愈。
他们从山岩聚集地一路赶到单向传送门这边,我也是一路跟随,帮助那些受伤的学生将身体状态调养到最好。快到单向传送门入口的前一夜,我在篝火前熬制了一大锅黑色浓稠的药汁儿,那种苦涩而令人作呕的味道传出很远。
很多援救探险团的人员都躲得我远远的,就连旁边的赢黎和海伦娜她们也皱着眉头,用丝绸的面纱遮住口鼻,我将熬好的药剂端给那些受伤的学生们,他们的脸上扭曲成苦瓜的样子,为难地看着我,有人问我:“吉嘉,你给我们喝得是什么药,这味道闻起来,我就想吐!”
“它叫巨魔之血,兽人部落的孩子们第一次进入荒原独自狩,都会从部落长老那里获得一碗这样的汤药,它能够持续的自愈你们身体的伤势,就算在之后的一两天时间里受伤,只要它的药效没有消退,依然会让你很快好起来。我没想到辛柳谷这边也有这位汤药的主料,所以趁你们去主峰大战场之前,给你们熬制了一些,这东西还是很珍贵的,虽然难喝,但是没有任何的副作用!”我捏着鼻子,将一碗巨魔之血灌入喉咙里,那股热流顺着我的食管流下去,顿时觉得浑身暖暖的,心脏开始更有力量的跳动起来。
有人见我带头喝了一碗,便也咬着牙,试着喝了一碗,那种苦涩的味道让他的脸都绿了。
勇敢的人喝了下去,也有人忍受不了这种怪味儿,说什么都不肯喝,我也不会勉强。
不过我说的那些话是真话,巨魔之血却是对身体很有好处的汤药,它可以不断地刺激身体的潜能,在喝下去之后的三天时间里,服用者的力量和体质都会有明显的改善。
其实他们不知道,熬好之后第一批喝汤药的人,恰恰是赢黎和海伦娜、贝姬她们几个。赢黎被汤药苦得眼泪都流出来,喝完之后接连喝了一大壶清水,又反复的漱口,都没能去除嘴里的苦味儿。
拉格蒂斯的性格最是坚强,喝下了汤药之后还用舌尖儿舔舔嘴唇,虽然苦得直皱眉,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贝姬一碗汤药直接倒进口中,直接又喷了出来,她的脸色直接变黑,恶狠狠地盯着我。我本以为凭贝姬暴躁直爽的脾气,会毫不客气的对我发怒,却是没想到她只阴着脸儿,将手里汤药碗递给我,让我重新盛一碗给她喝,这一次,她喝得很慢很仔细,也没有丝毫的浪费,不过我看她浑身的筋腱都绷得紧紧的,看起来也是用强大的意志力,强行让自己喝下这碗汤药。
最艰难的是海伦娜,只要闻到汤药的味道她就不停的呕吐,直到最后胃里只剩下清水,反应还是很大。我们强行将她按在毛毡之上,固定住双腿双脚,她的脸色吓得惨白,被我们硬生生的灌下了一碗汤药。
她浑身上下都被自己的汗水浸湿,身体露出柔美的曲线,却是一动不动的躺在软塌上,委屈的流眼泪。索性这一幕是在帐篷里,没有被外人见到,否则她那完美的女神形象一定多少都会失分,赢黎也没想到海伦娜的反应会这么强烈,见她心绪未平,就将贝姬和拉格蒂斯都唤出去,对我使了使眼色。
我一时间被赢黎羞得几乎无地自容,我知道那时候的脸一定红得就像猴子的屁股,没想到我和海伦娜的那些暧昧,海伦娜对我的好感,她都看在眼中。反而在这个时候,鼓励我去安慰安慰海伦娜,我的心竟然怎么都不是滋味。
海伦娜捂着梨花带雨的脸,躺在毛毡上不肯起来,我蹲下去正想着怎么安慰她,却看到她的眼睛透过手指缝在偷偷地看我,我微微一笑拨开她捂在脸上的手,对她说:“别装了,她们都出去了,是不是感觉这样在好朋友面前很没面子?”
她有些神色羞赧地坐起来,很难为情的对我说:“我真的很怕喝这种像臭泥巴一样的东西,你是不是不喜欢懦弱的女孩儿?”
我俯下身体用手轻轻地将他脸上的泪痕抹掉,捧着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我本想直接一点,对她说我有喜欢的女孩,而且是她的好姐妹,可是话到嘴边,终是忍住不忍伤害,于是只能说:“你知道的,我很喜欢赢黎。”
可没想到,她的脸立刻羞得通红,却丝毫没有不愉,伸出雪白的手臂像是章鱼一样缠着我的脖子,用软糯嫣红的嘴唇封住我的嘴
一路上,谁都没有提这段插曲,可是我却觉得没法面对赢黎,这种事儿是我的不对,我想跟赢黎好好地解释一下,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一直想跟救援小队进入主峰,去帮助精英探险队杀那只守护单向传送门的魔兽,让托马斯和斯威夫特他们能平安的返回,我觉得这个险值得冒。赢黎好像也知道我心中所想,却是一路之上都默默无语,她尽力避开谈及精英探险团的那些人和事儿。
直到我们最后抵达单向传送门的前面,她的手就一直紧紧地拉着我的手,不肯再松开。
当这支增援小队聚集在单向传送门旁边,正最后清点人数的时候,我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一些和我熟悉了的受伤队员,微笑着表示谢意,向我挥手告别,我的那些话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候,单向传送门一旁的开阔地上空间忽然变得扭曲,然后直接被无形的巨力撕开了一条大口子,一个战争学院的学生忽然穿过时空,从里面掉出来,一脸茫然的掉落在地上。
他的浑身上下显得凌乱不堪,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剑,仿佛前一秒还在战斗,下一刻已经跨越了传送门,穿越时空到了我们的眼前,他的脸上看起来很疲惫,眼中充满了血丝,浑身上下鲜血与灰尘混合在一起,就像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战士。
紧接着,开始不断地有精英探险团的成员从裂开的时空出口里掉出来,他们显得很狼狈,我们这边立刻有人跑上去,将他们扶起来,有很多人都受了伤,那些经过一些训练的魔法学徒们开始从背包里拿出止血绷带,有人开始将伤者伤口的衣甲除掉,并且用清水擦洗干净,缠好绷带,这个过程非常的迅速。
我猜想一定是托马斯他们妥协了,愿意交出一半儿的收获,得到了其他学院的探险队伍的帮助,才会打通了返回我们这里的传送通道,让这些精英小队的成员平安返回。
可是,我等到最后也没有见到托马斯和斯威夫特这些团长们的身影,我连忙上前找到一位和我同班学习魔法的魔法学徒,询问主峰那边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有人没有平安返回,那个火系班的魔法学徒脸色苍白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