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把碎剑者的外形大多都不同,锋利名贵的长剑折断后,完全没有修复的可能,这样的残剑连着剑柄一端的部分才会被当做匕首而叫做碎剑者,几乎能被称为碎剑者的匕首都非常的锋利,纵然如此,我也没想过这把碎剑者可以一刀削断大铁枪,我看着断成两截的大铁枪上齐刷刷的痕迹,这莫不就是削铁如泥的宝刃吧!
我让卡特琳娜将我放下来,平躺在湿漉漉的草地上。伤口不端愈合造成的强烈灼烧疼痛感已经让我浑身无力,此时我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奔逃时候,提拉那一枪横扫虽然没有要了我的命,但是强劲的强风扯开了我的衣服,那是我我就感觉后背很痛,好像还流出了很多血,现在虽然已经愈合,但是躺在刚刚下过雨的草地上,还是很凉。
此时,我只能庆幸自己命大。
远处的战局还是非常胶着,库兹的羽箭射速非凡,但是无论怎么射都被那位狼人弓手轻松躲过去,相反的狼人弓手因铁木弓在雨天牛筋弓弦失去了以往的韧性,必须迂回靠近库兹才能放箭,这样就一直被库兹的箭雨压制着,虽然表面上库兹有些小优势,但是我担心按照库兹这样开弓的速度,他怕是维持不了多久,双臂就会因为发麻,而无法开弓了。此刻,库兹在跑动过程中,就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另外站在亚归兽脊背上的琪格也并好不到哪去,索性她在战斗前喝下一瓶价值十金的初级智慧药水,这是在帝都的时候,她的魔法导师送给她保命的药剂,魔法弹虽然能一次又一次的将那位狮虎人首领炸飞,但是他手中那面古铜大圆盾却能将他保护的很好,看起来狮虎人首领更加的狼狈,浑身上下皮甲各处都挂着冰碴,胡须眉毛上也结出了冰瘤子,但是却并没有受到实际的伤害,就连举着盾牌也只肯用一只右手,左手依然拖着那把巨型斩马刀。不断地找机会,想冲上去,可是隔在他和琪格之间的,绝对不是仅仅六七十码的距离,还有草地上埋着的数不尽的霜冻陷阱,琪格的魔法弹总是试图将狮虎人首领往霜冻陷阱上逼迫,前几次总是让狮虎人首领吃尽了苦头,后来就越发不灵光了。
卡特琳娜跪在草地上,让我枕着她的腿。她的泪掉落在我的脸上,摔得粉碎。
“不要哭了,你看,我还很好的活着呢,而那个人”我说着,伸手指了指上半身身体进入水洼里的年轻狮虎人提拉的尸体说:“他却死了!”
“你害怕吗?”我看着她柔弱的眼睛问。
她下意识的点点头,又连忙摇了摇头,本来已经止住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唰唰唰”的掉下来。
“看,生和死原本就是瞬间的事儿,每个人活着就要不断的奋斗,只是为了更好的活着,你现在这样在草原上流浪,还不是为了给你弟弟买把好一点儿的哨兵之剑?可你看,你手里如今的这把碎剑者,大概换十把哨兵剑都很容易,有时候,有些事就算害怕也免不了要发生,我们能怎么样?只有不向自己的命运低头,努力的为自己争取,尽可能的做些让自己快乐的事儿,在闲暇的时光里享受美丽的生活,这才是最重要的!”我在经历过生死后,有一腔的感悟要跟别人分享,而现在卡特琳娜是最好的聆听着,她就像是一只啄米的小鸡,不停歇的点头。
“你敢不敢背着我,我们去帮阿兹干掉那个狼人弓手?你看他跑得多快,你能追上他吗?”我问卡特琳娜。
库兹的败势比我想的还要快,我看到他拿着合金弓的手已经不停的颤抖,那狼人弓手图瑞克也明显感觉到库兹累了,更加疯狂的逼近库兹,他的箭矢逐渐开始显现出了威力。图瑞克明显的加快的进攻节奏,可能是他发现卡特琳娜竟然躲过了他必杀的一记技能箭,卡特琳娜的速度让他感觉到了不安,我看到他总是试图向我们这边靠近,可这时候才想起补刀,不觉得有些晚吗?
我体能虽然还没有恢复,但是这一小段时间里却让我的魔法力恢复了大半,本来我体内的魔法力就不算多,所以恢复起来,很快就能蓄满。我要去救库兹,而且刻不容缓,已经没有时间恢复力气了,我需要卡特琳娜的帮助。
我伏在她的背上,随着口中的咒语,我的身体慢慢地开始消失。
“暗影斗篷”
也许是因为有我陪在她的身边,卡特琳娜仿佛有了很大的勇气,至少她现在敢拿着匕首面对图瑞克双手不在颤抖,她微微抿着艳红色的嘴唇,没有任何犹豫地向前奔跑,由慢至快的转变过程只是那么一瞬间,我就感觉到眼前的景物已经变成了各种彩色的线条,除了远处的图瑞克,所有景物都已失真,这就是当速度达到极致时候,产生的幻像。
“我不会让你去送死!”
我好像听见卡特琳娜将这句话默念了无数遍,背着虚影化的我冲向图瑞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