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催促,所有人立刻让开了位置,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号脉的于神医。
将断欲断的脉象让于老直皱眉,他料到了情况不会好,可他没想到会坏到这个地步。
“大姑娘之前表现可有异常之处?”
几个丫鬟皆是用力回想,迎春摇头,“不曾,小姐就是比往常高兴了些……”
“她喝了酒。”花屹正突然打断丫鬟的话,“可是和此有关?”
“喝了多少?”
“不多,加起来应该就一杯的量。”
于神医想了想,摇摇头道:“应是不能,酒少量喝一些对身体无害,恐怕还是老夫之前说的问题,大姑娘怕是松了那股劲了。”
众人尽皆沉默,这就是一个无解的循环,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家人回来,可家人回来又代表着她会不好,谁也不愿去做这个选择题,花芷甚至都没给他们大家选择的机会,不过一个晚上,她就那么干脆的倒了。
看着床上被子里小小的一包,顾晏惜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还请您想想办法。”
于老苦笑,“老夫医的是病,可大姑娘此时仍是病症未显,这才是最棘手的。”
“您有一套救命金针……”
“不到最后一步不能用金针。”
顾晏惜明白过来,是了,那是救命的,是最后关头方能用的,阿芷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这是好事,好事!
深呼吸一口气,顾晏惜看向屋中其他人,“不用这许多人在此,老大人便让大家散了吧。”
花屹正回头看着一脸紧绷的长子,几乎要哭晕过去长媳,衣带都系错的幺儿,几房皆是一脸担心的儿媳妇,以及那些大大小小慌了神的孩子……他不知该叫谁离开。
叹了口气,花屹正颤颤微微的站起来,“都出去吧。”
朱氏揪着丈夫的衣袖拼命摇头,眼泪随着动作飞溅,她不要走,她要陪着芷儿。
花平宇露出些平时不显人前的亲密,强硬的揽着妻子的肩膀往外走去,朱氏本不愿,可感觉到肩上的手在颤抖,她突然就捂住嘴痛哭出声,那是他们的女儿啊!
除了留下侍候的迎春和抱夏,其他人见状都陆续跟了出去,柏林和曾寒对望一眼,两人就像结成了同盟一样,找了个不打眼的位置蹲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床的方向,那模样让人心头发软。
顾晏惜此时也顾不上他们,涩声问,“我能做些什么?”
“你阳气足,在她身边陪着吧。”好叫那些魑魅魍魉近不了身,咽下最后这句,于老从药箱里拿出银针扎穿花芷十指,血珠冒出,却凝而不掉,他狠下心又一针下去,血才滴落成线。
注:放血是古代的一种治疗方式,延用了许多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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