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跟着第一批银子一起过来了,她穿一身黑衣,骑着马,马蹄同样用软布包着。
看到陆佩瑜过来她翻身下马,“将军受累。”
“算不得什么。”陆将军看着不断朝里进的长板车,“可需要人手?”
“若将军能支援些人手那就再好不过了,我粗略算了算,运走的这些银子应在一百二十万两左右,就我这些人手怕是一晚上都运不完。”
陆佩瑜惊了一惊,“竟然这么多?”
“金阳一众世家共献了两百二十万两左右白银。”花芷却并不意外,那天来的不过二十来人,可此次大出血的又何止这二十家,不说都掏空了家底,也是元气大伤,为了保平安他们也算是对自己下了狠手了。
“你这是生生截下了一半。”
“只多不少。”花芷不好意思的抿了抿鬓角头发,“没忍住,总担心皇上会将这银子仍水里去。”
开凿运河可不就是仍水里,陆佩瑜失笑,这姑娘胆子着实是有点儿大,不过大点儿好,说不得以后还得感谢她胆子大,不过,“这么多银子若一起运走,会不会太打眼了些?”
“是,在之前的策略上稍作了些调整,银子先和马一起离开马场,之后跟着马走的只有一部分,大部分将由贾阳组个商队,以商队的名义光明正大的运往京城。”
“送进京城去?”
“不会。”花芷没有说得更具体,更不会告诉这位将军她压根没打算囤着,她会把这些银子变成食物,关键时刻银子饱不了肚子。
陆佩瑜看她一眼,不再追问。
马车往返整整一晚上才将银子全给搬出了城,后边的事花芷便全权交给了贾阳。
当花芷在金阳扫尾时,那边顾晏惜也赶到了朋口在七宿司的驻点。
看着铺开的朋口舆图,顾晏惜头也不抬的道:“朋口并无异常?”
“是,属下对朋口知之甚祥,如若真有人在此地活跃瞒不过属下,可属下记忆中没有您说的这样一批人。”驻守朋口的七宿司众名万奇,这里已是东边,大庆素来是防着这一方的,放在这里的人自也是千挑万选,顾晏惜相信他说的话,可他也相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除非他所知的就是错误的信息。
指着舆图上几处地方,顾晏惜道:“细查一下这些地方,动静小一些,不要打草惊蛇。”
“是,属下立刻去安排……”
“主子。”王海人未至声先至,“于木来了。”
于木是被人扶进来的,他并没有如他和花芷说的那般一路换人,而是一个人日夜赶路的追了过来,喝下一大碗水,嗓子终于有了声音,“不在朋口,在松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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