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自从吕飞白死后,吕涛这两年顺风顺水,一路成为了军界最耀眼的新星。他凭借吕勐的功绩爬到了这个位置,又因为吕勐的事情一落千丈。虽然元老会对于吕涛的职务没有调动,只是拿掉了他的兵权,但这已经是一种将他边缘化的表现,在政界这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圈子里,吕涛已经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他毕竟在财阀家族中长大,见过太多人在冷板凳上坐了一辈子。他怀着沉闷的心情坐进车内,闭目靠在了座椅上:“开车,回军部。”副官看见吕涛疲惫的模样,低声道:“长官,刚刚粮食署的童安蕾童小姐打来电话,说有急事找您。”“童安蕾?我跟她也没有交集,她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吕涛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把电话拨回去。”电话接通后,吕涛清了清嗓子:“童小姐你好,我是吕涛。”“二哥,是我。”电话对面传出了吕勐的声音:“聊聊吧。”……半小时后,吕涛赶到童安蕾不常去的一个住处,进门后看着吕勐,面色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是出城遇见了困难吗?”吕勐面无表情的看着吕涛,沉声道:“我很想感谢你没有对我痛下杀手,同样也难以原谅你要杀我的朋友。”“这事随你怎么想!金钦环的人,本就是我的敌人,整件事情当中,我只在乎你。”吕涛见事情败露,并未因此觉得愧疚:“我知道你恨我欺骗了你,但从头至尾,我都没想过要你的命,我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让你能够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仅此而已!”“在你到来之前,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不论如何,你都是为了救我才做的这一切,我没有资格指责你。”吕勐顿了一下:“这也是我回来的理由,放走了我,元老会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现在你唯一能够翻身的机会,就是把我交出去,洗刷自己的清白……”“够了!”吕涛条件反射般的打断了吕勐的话:“在你眼里,难道我就是一个踩着家人不断向上爬的人吗?如果我真想这么做,今天就不会进行这个计划,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即便我欺骗了你,我也只是想让你活下去,明白吗?!”吕勐做了个深呼吸:“其实我已经知道吕恒身死的消息了,不把我交出去,即便你能洗清冤屈,也无法进入权力核心了,你知道的,这种污点会伴随你的一生。”“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活着!”吕涛走上前去,按住了吕勐的肩膀:“人这一辈子,能追求的东西很多,不仅仅只有权力,能感知到你的存在,能确认你还活着,对我而言,这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们是兄弟,亲兄弟!明白吗?”吕勐听到这话,使劲眨眼压制住了鼻子的酸涩:“二哥,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吕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想说什么?”“与其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我们也可以换一个角度,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对吗?”吕勐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凶芒:“你知道我跟宁哲的关系,有些事,我能跟他聊!”吕涛略一思忖,手臂已经开始颤抖。吕勐继续道:“二哥,自己能得到的东西,何必去卑躬屈膝的求人呢?想要生存下去,不是应该放弃什么,而是应该学会自己掌控命运,选择拿到什么,你说呢?”……吕氏辖地,某无人区内。黎胖子一丝不挂的站在冷风当中,任由风沙吹拂着他的身体。他身上的皮肤异常狰狞,从头到脚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满是坑坑洼洼的结节,后背腐烂的地方已经流脓,沾了一层浮沙。风沙磨砺在身上的感觉很疼,但黎胖子却很享受这种感觉,至少单纯的疼痛,远比从内而外那种痛痒难忍的感觉强了许多。一名军官走到黎胖子身后,开口道:“黎帅,我们接到了87号的命令,要求部队秘密前往金钦环地区,进行潜伏。”“金钦环?”黎胖子转过身去:“我们的目标不应该是稻穗城吗?去金钦环干什么?”军官摇了摇头“不清楚,上面只下达了命令,其余的什么都没说。”“公司的这群人,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黎胖子嘀咕了一句,摆手道:“让部队集合,一小时后出发。”与此同时,副官也走到身边,将卫星电话递了过来:“黎帅,有人给您的私人号码打了一通电话,但拒绝说出自己的身份。”“妈的,今天的怪事还真多。”黎胖子把卫星电话接了过来:“我是黎东发。”电话对面传来了一道男声:“黎帅,据我所知,你跟金钦环的宁哲,关系似乎并不怎么好,呵呵。”“我很讨厌别人探究我的私生活,也从来不回答陌生人的消息。”黎胖子面露不悦:“你是谁?”“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一个很有意思的消息,你应该知道革命军的苏飞吧?”对方同样没有回答黎胖子的问话,笑呵呵的说道:“早在革命军成立初期,裴氏军方就将他们当作叛军,派出部队进行剿灭,按理说,当时的苏长卿团残部,是没有能力在这种军事行动中存活下来的,但他们却奇迹般的躲过了一劫,你猜猜这是为什么?”黎胖子:“我猜你妈生你的那天,接生婆穿的应该是一条花棉裤。”对方哈哈大笑,不再卖关子:“当时第一团之所以能够躲过裴氏的围剿,是因为有人在背后帮了他们,不仅提供了支援,而且买通了裴氏的高层,而这个人……”……苍茫沙海,一望无际。宁哲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个简易的帐篷里面,通过帐篷的缝隙,还能看见头顶的满天繁星。冷风掺杂着风沙灌进帐篷里,吹在身上很不舒服。樊珂看见宁哲睁开了眼睛,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这是什么地方?”宁哲感觉自己的嗓子火辣辣的疼:“其他人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