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谷城内的一处民宅内,吕勐坐在大厅当中,看着桌上的饭菜,不知所想。两分钟后,胡浪拿着一个酒壶走进房间,对吕勐说道:“四爷,已经安排好了,这壶酒里面,放了氧气公司最新研究的麻醉剂,可以造成人的肢体神经麻痹,但是不会伤害人的中枢神经,您最好先把解药服下去。”吕勐接过胡浪手里的安瓿瓶,打开后将药剂倒进嘴里服下:“这种药剂,对魔种会起作用吗?”胡浪将酒壶在桌上摆好:“您放心好了,这东西是我在氧气公司的猎魔者小队里面,花大价钱买来的,它就是用来专门对付魔种的,氧气公司担心寻常的麻醉剂会对精神系的魔种造成影响,所以进行了改良。”“嗯。”吕勐听完胡浪的解释,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语问道:“第一师的军事部署怎么样了?”“您放心,一切正常,我们驻扎在卸甲岭的两个师,已经开始分批次出动,准备对岭南的道路进行封锁了,只要交战开始,部队将会第一时间将光辉武装支援琼玲的道路封死。”胡浪回答完吕勐的问话,低声道:“四爷,您还我们还需要做其他的准备吗?”“不用,今天晚上的琼玲,是独立纵队的主场,本来就与我们无关。”吕勐摇了摇头:“只要我的计划可以顺利实施,就可以通过扣押宁哲的方式,让星光武装远离这场是非,等到我二哥的大军到来,将琼玲彻底封死,到时候宁哲就算想出手,也没有机会了。”胡浪听完吕勐的话,叹了口气。吕勐挑眉:“怎么,你在替革命军惋惜?”“当然不是,我可是吕氏财阀的一员,革命军的人在我看来,是不值得同情的。”胡浪毫不犹豫的作出回答,撇嘴道:“我只是在担心你和宁哲之间的关系,咱们都是了解他这个人的,宁哲是一个十分冷血的人,他从来不喜欢管闲事,但他同样也是一个固执的人,能够被他认定为朋友的人,他会不计代价的选择付出。据说当年革命军的苏飞,曾不止一次的救过他的命,你通过这种方式扣押宁哲,虽然是为他好,但是如果站在宁哲的角度上,你就是在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送死,未免有些太过残忍。我现在甚至可以想象到你跟宁哲争吵的画面,甚至不知道你们以后该如何以朋友的身份继续相处。”“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宁哲之前对你说的话是对的,一个政客不需要朋友,而我既然决定去北部军区,便做好了改变自己的准备,但是在改变自己之前,我想给自己一个交代,不想等我回忆起过去的时候,会让自己感到懊悔和恶心。”吕勐点燃一支烟:“我现在只想让宁哲躲过这场风波,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至于我们还是不是朋友,并不重要。”.两人说话间,一名勤务兵走进大厅内,挺直胸膛道:“报告长官,客人已经到了门外。”“呼!”吕勐吐出一口浊气,然后伸手搓了搓脸:“请他们进来吧。”“是!”勤务兵答应一声,随即转身向门外跑去。三十秒后,曹兴龙和上官啸虎一左一右,扶着宁哲走进了大厅当中。宁哲是流民出身,自幼在外狩猎,身体素质出奇的好,一直以来都给人一种充满活力的感觉。如今他重伤未愈,整个人眼窝深陷,脸色蜡黄,因为腹部有伤,所以身形也显得有些佝偻。吕勐看见宁哲的状态,下意识的从酒桌上起身,快步向宁哲走去:“怎么伤的这么重?”“重吗?我觉得还行啊!”宁哲笑了笑,抻动了腹部的伤口,疼的一咧嘴:“我没事,只是皮肉伤而已,养一养也就好了。”“为了我,让你受苦了。”吕勐伸手扶住了宁哲的手臂,面色愧疚的说道:“游龙仓那晚的事情,我都听胡浪讲过了,这种事,你不该瞒着我。”宁哲耸肩:“本想着悄悄地去,悄悄地走,没想到玩砸了。”“坐下聊。”吕勐扶着宁哲在桌边坐好,然后挨着他坐在了旁边:“有时候想想,咱们两个的感情还真的很奇妙,最初见你的时候,我只把你当成了一个社会底层的小烂仔,觉得你还算有点利用价值,从未想过把你当成朋友,却没想到,你偏偏成为了我最好的朋友。作为一名要塞人,尤其是以我这个身份,能够跟一名流民成为朋友,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在想想,咱们这一路走来,我欠你的太多了。”宁哲斜了吕勐一眼:“你什么身份啊,哥们?”“哈哈哈,大爷的。”吕勐哈哈大笑,随后拿起了酒壶:“陪我喝点吧,我知道你有伤在身,不宜喝酒,但是我这次一走,咱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行,喝点。”宁哲也没矫情,拿起一个酒杯摆在了面前:“这次回首府,上面把你调到什么地方去了?”“北部军区,那里是吕氏的最北方,靠近吕氏的大粮仓和大海,算是吕氏最太平的一个区域了,北部军区很少参与对外战争,战斗力是几大军区当中最弱的一个,但行政级别是一样的,吕氏内部都将北部军区称为高级将领培训中心,只有在北部军区干出成绩,再被调到其他军区,才算是正式成为了掌握权力的一方诸侯。”吕勐跟宁哲碰了一下杯,语气平淡的说道:“我这次的调动,是前往北部军区担任某师参谋长,级别降了,但是更有实权了,身份地位也会相应的提高,毕竟大军区和雇佣兵部队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宁哲轻呷了一口杯里的白酒:“不管怎么说,能够离开边关这种鬼地方就是好事,恭喜你。”两人边说边聊,酒也越喝越多,这个过程中,吕勐始终在瞄着自己的腕表。距离总攻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不出意外的话,独立纵队的部队,应该已经抵达了琼岭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