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几天的时间里,宁哲始终都留在官道上处理士兵失踪的事情,并不了解工作之外的情况。他在听完张舵的命令之后,开口问道:“不是说官道的清理工作会持续很长的时间吗?怎么这么快就出结果了?”“官道清理的进展很慢,短期内应该是见不到效果的,但是前线那边的情况也特别紧张,打仗消耗的就是资源,士兵们在缺少粮食和饮水的情况下,能够减少能量摄入,降低餐饮标准,但是燃油和弹药如果没了,这是会出大问题的。”张舵解释道:“最近这段时间,前线催物资的电话,都快把总司令部的电话打爆了,事关前线战事,总司令部在权衡之下,决定避开官道进行运输。”“能行得通吗?如果避开官道,车队就要在岭南绕很长的一段路,而且这条路存在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避开土匪吗?”宁哲端起水杯润着嗓子:“而且之前几天,我们独立营还上报过敌特搞破坏的事情,如果不走官道的话,运输队很容易遇见危险啊。”“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官道两侧本身就有大片的雷区,那场特大沙暴也让雷区的分布出现了变化,原有的标识和雷区分布图已经不准确了,这也就意味着,现在连吕氏都无法确定事发路段周围的雷区是什么样的,恐怕这个路段,以后也将彻底成为死区,这种情况引发的连锁反应很大。”张舵那边传出了打火机的声音:“总部那边想出的对策,就是让运输队继续沿着官道行驶,然后在事发地点五十公里外离开官道,向最近的要塞移动,尽量在要塞管控区以内行驶,不断以要塞作为中转,进行跳跃前进,在尽可能安全的情况下,绕开事发路段。”宁哲笑了笑:“财阀对于岭南的管控力基本为零,真离开要塞,你觉得运输队可以做到万无一失吗?”张舵对于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这就不是咱们该关心的事情了,运输队的安全防卫是护军负责的,跟咱们这些边远地区的杂牌军没关系,总之你要记住,在明天中午之前,一定要撤离官道,护军部队的人,都是些眼高于顶的家伙,始终觉得自己比雇佣兵部队强了不少,而你的代理营长身份又比较敏感,万一到时候真因为那些家伙找茬,双方起了什么摩擦的话,对你会很不利。”“好,我知道了。”宁哲听完张舵的回应,思考了一下继续道:“最近师里的兵力和资源,都用来优先保证救援供应了,我们独立营这边物资短缺,而且燃油已经不足了,能不能先批个三五吨,保障我们的撤离啊?”张舵一怔:“独立营的物资,四爷不是始终都给你们足额供应吗?有他在,还有人敢克扣你们?”宁哲随便找了个借口:“我们的物资原本是够的,但你也知道,我们遭遇了敌特袭击,那些人混进队伍里,给我们的油罐车里添加了一些东西,导致一罐油全都废了。”张舵不疑有他,而且几吨燃油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事我知道了,我会跟指挥部那边打招呼,你直接过去拿条子领物资就可以了。”宁哲跟张舵通过电话以后,便坐在帐篷里沉思起来,几分钟后,胡逸涵掀开帘子,快步走进了帐篷,见宁哲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到了换岗的时间不见人,我还以为你又遭遇了什么袭击呢!”宁哲跟胡逸涵对视了一眼,开口道:“刚刚张舵给我打电话,说明天中午,会有一支军方运输队准备绕过堵塞路段,绕路流民区,将一批军方的紧缺物资送到前线,其中包括少量的粮食、药品,以及大量的燃油和武器装备。”“他们要走五谷城一带,然后从咱们这里进入官道?”胡逸涵瞬间领会了宁哲的意思:“你是想打劫这批车队?”“没错!”宁哲一口答应了下来:“咱们等待了这么久,我觉得这次是个机会。”“冒险了点吧?”胡逸涵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用手捏着下巴说道:“军方对于流民区,尤其是岭南的态度,一直很谨慎,而且你也说了,这次军方准备运输的是前线短缺的紧急物资,那么态度一定慎之又慎,恐怕护卫部队的数量不会少。”“总要比在官道动手的成功率高多了,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观察,我相信你也一定发现了,咱们想要去官道上打劫,成功率等于零,但是在流民区,至少还有希望。”宁哲顿了一下:“况且在这件事情上,咱们是有同盟的!”“同盟?”胡逸涵思考了一下:“如果你还准备拉着其他匪帮干这件事,那我绝对不同意,抢劫军方物资是掉脑袋的事情,而土匪并不可信,万一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不,我说的同盟,并不是土匪。”宁哲摇了摇头:“你还记得咱们之前抓到的那个刘玉吗?”“你是想,通过他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众神组织?”胡逸涵一点就透:“军方运输线的事情,对于其他财阀而言,都是优质情报,众神组织一旦把这个消息卖出去,肯定会有财阀的特务出来进行破坏,你是想趁火打劫!”“没错。”宁哲见胡逸涵默契的说出了他的想法,点头道:“我以燃油告急为由,在张舵手里要了一张出入指挥部的通行证,准备让大龙带队过去,以押运燃油为借口进行侦查,到时候你率领独立营有序撤退,我带熊帮成员负责动手。”“你要亲自去?是不是有点危险?”胡逸涵认真的看着宁哲:“咱们虽然经历过不少大场面,但是还从来没有正面跟军方的人交手过,你要清楚,这件事并不是打劫,以人员规模来看,这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战斗了。”“正因为我知道这是战斗,所以更要亲自去,岭南的土匪虽然跋扈,但心里对于jūn_duì 还是畏惧的,我得过去坐镇,让他们心里有底。”宁哲停顿了一下:“星光公司事关咱们能否在岭南生存下去,燃油必须要拿,为了这个机会,咱们已经得了这么久,所谓时不我待,所以这件事,咱们必须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