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团,团部。吕勐听见于翰说完周海的事情,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宁哲遭遇了周海的伏击?!”“这件事,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于翰毫不犹豫的把事情给推到了周海的身上:“刚刚宪兵处的人向我汇报,说他们抓住了一名疑似土匪的人,经过审讯,确认对方是来给周海传递消息的,而周海的目的,就是要对付独立营,等宪兵处的人去传唤周海的时候,却遭遇了他的激烈抵抗,周海已经在混战当中被击毙了。”吕勐来不及思考周海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周到桌边快速拿起卫星电话,拨通了宁哲的号码,但对方已经关机。再打胡逸涵和张放的,也是一样的结果。于翰看见吕勐放下电话的动作,叹了口气:“独立营那边,还是联系不上吗?”在宁哲这件事情上,吕勐心急如焚,面色不善的看向了于翰:“于师长,我想不通周海为什么要对付宁哲,这件事,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这件事,它……”于翰被吕勐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气势震慑,原本想要说些什么,但很快稳住了阵脚:“吕勐,你是我的兵,这不是你对我该有的态度!”.“可宁哲也是我的兵!”吕勐是一个自我掌控力很强大的人,而此刻却出现了情绪失控的模样:“宁哲为什么出现问题,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根据宪兵处的说法,周海应该不是奔着宁哲来的,他们的目标,是宁哲救援的那支运输队!”于翰说出了跟吕宽早就商量好的说辞:“宪兵在搜索周海住宅的时候,发现了大量带有景氏财阀徽标的金条,还有少量尚未销毁的密电,目前在进行破译工作,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得出结论,周海应该是被景氏买通,安插在边防部队的一名间谍,他勾结土匪的目的,就是受到了景氏的策反,准备阻断向前线提供物资补给的路线,而独立营的人,只是凑巧参与其中罢了。”吕勐目光一冷:“间谍,还真是个屡试不爽的借口!”于翰被吕勐的态度激怒:“吕勐!请注意你的态度!你是jūn_rén !任何怀疑都要有证据!污蔑长官,你是要被送上军事法庭的!”吕勐拳头紧握,强压着自己的怒火:“我要求带兵出城!前往事发地点进行搜救!”“不可能!你的后勤团,是非作战单位,没有资格执行搜救任务!况且根据军方条例,是不允许在流民区进行夜间行军的!”于翰驳回了吕勐的请求:“我已经把任务下达给了第一团,明天一早,他们会展开救援行动!”“你知不知道,在流民区这种地方,耽误一整夜的时间意味着什么?”吕勐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我要求立刻出城!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我立刻辞职,以私人名义……”“你要知道,五谷城有宵禁制度,就算辞职,你也离不开要塞!”于翰打断吕勐,语气冰冷的回应道:“我在年轻的时候,也曾因为冲动犯下过许多错误,现在我不想用长官的身份去压你,只是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一句,凡事要沉住气,否则的话,你需要用好久的时间来为冲动买单!这并不划算!也未必值得!既然你无法改变什么,等待或许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吕勐沉默无言。“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宵禁制度不是我制定的,在部队已经蒙受损失的情况下,我不能继续让士兵冒险,这是我的职责,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明天一早,可以跟搜救队一起出发!”于翰软硬兼施的表明自己的态度,随后转身离开了团部。于翰前脚刚走,胡浪和张舵很快就走进了吕勐的办公室内。胡浪看见吕勐脸色阴沉,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四爷,宁哲那边什么情况了?”“我一直不想承认我家里来了人,但事实就是这样。”吕勐坐在了椅子上:“于翰对我说,宁哲出事了,是周海做的!之前提拔我的人是于翰,而吕飞良出现在五谷城,说明他一定跟另外一名军事长官有联系,那个人无疑就是周海,现在廖猛和吕飞良都死了,周海只要不是个傻子,一定会选择忍气吞声,把脑袋扎在裤裆里,他怎么可能敢在这个时候冒头呢!”张舵对于这件事看得很通透:“如果这事真跟家里有关系,那就是要清理你的党羽!”“近来一段时间,我的确跟宁哲走的太近了,我一意孤行要参军,这件事已经让有些人感觉到不安了!”吕勐此刻用“有些人”这个词语指代吕天河,足以说明他心中的愤怒。“四爷,您先别着急,我已经跟留守独立营的麻四,还有三百匪帮的林巡通了电话,让他们前往搜索和支援了!”张舵安抚了一句:“宁哲这个人鬼精鬼灵,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宁哲确实很聪明,但他也重情义,他会怀疑别人,但不会怀疑我!让他去救援的电话是我亲自打的,我最担心的,就是他没有做出准备!”吕勐提起这事,心里充满了自责:“我万万没想到,连我二哥也会欺骗我。”“人在门阀,身不由己。”胡浪轻声道:“二爷他也有难处。”张舵也附和道:“四爷,您也别太着急,毕竟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消息反馈回来!而且宁哲他是魔种,想要逃离土匪的围剿,还是有机会的!”“覆巢之下无完卵,我一直想要保护宁哲,但仔细回想,其实一直都是宁哲在保护我!”吕勐拿起了桌上的烟盒:“我亏欠他的太多了,而且也是时候重新审视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四爷……”“不用劝我!”吕勐摆手打断了两人的话:“给林巡和麻四打电话,让他们每隔二十分钟汇报一次行程,我就在这里等,不论宁哲生死,我今晚必须接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