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忍心打中我?
扑通,聂晨倒在了地上,血从胸前的伤口处流了出来,不知是生是死……
钟小雅再次摁下扳机,弹匣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算了,我们走吧。”马良低声说道。
钟小雅点了点头,将枪还给了马良,马良接过枪之后,擦掉了指纹,把枪放到了王玉兰的手上,随后又将拍的录像通过蓝牙传到聂晨的手机上头,放置在某个角落里,当成是混乱中摔出去的。
这样,一个伪造凶杀的现场,就这么完成了。
……
马良抱着钟小雅回到了医院的病房,一进门果真就看见了钟小燕在这,此刻,她正低着头为病床上躺着的钟大万削着苹果,时不时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眼里止不住的担忧。
“怎么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出事了?”钟大万侧头看着心不在焉的钟小燕,艰难的翕动了一下嘴唇问道。钟小燕牵强的露着笑容:“爸,您放心吧,马良一定可以把妹妹带回来。”
钟大万缓缓的点了点头,惨白发肿的脸上仍然有些担忧。转而望了一下门口,模糊的视线就看见两道人影立在那里,细细一看,正是她女儿钟小雅。
“小雅!”
钟大万叫道,钟小燕一惊,随后回过头去,就看见她满含着泪花,马良抱着她走了过来,她哭着道:“爸……姐。”
一家三口,相拥而泣。
让钟小雅哭了一阵,钟小燕拍了拍杨莹莹的后背,安慰道:“别哭了,回来就好。”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再也回不了。”钟大万哭着说道。
“四十号床。”
这时,一个肥护士从房外走了进来,眯起的眼睛露着一丝鄙夷与厌恶,恶狠狠的道:“医院已经下最后通牒了,明天要再不交钱,就请你们卷铺盖滚蛋。”
钟大万站了起来,诧异道:“护士小姐,我今天不是交了三千块吗,怎么又要交钱。”肥护士冷哼一声,鼻孔朝天,冷冷的道:“你们欠了医院近一万元的的医药费,交了三千块钱,还欠六千多呢。住不起的话,赶紧腾地方,不知道现在的床位很贵吗。”
钟大万双手互握,显得有些局促,哀求道:“护士小姐能不能通融一下,过几天我们就能筹到钱了。”
肥护士眉梢一挑,冷冷扫视了一圈,不屑的道:“这里是医院,可不是收容所,看你们这些穷鬼,再给你们一百天也拿不出什么钱来,就别赖在这不走了。反正话我已经带到,明天来的时候还让我瞅你们在这,别怪我们施行强硬手段把你们“请”出去了。”
说完,肥护士就将双手插入白大褂的两个口袋里,哼着任咸奇的那首《心太软》,头也不回的走。
从始至终,马良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像座雕塑,千古不化似的。
可殊不知,他本来松着的两只手,此刻已经紧紧的攥成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其实,他并不恨那肥护士,像她那样的势利眼,马良的生活中见多了,在以前,他也同样被人看不起过,臭骂做穷鬼,遭人鄙视。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就是这样,人们所谓的尊严,在权与财面前不堪一击。
“明天就出院吧,我感觉我好多了。”短暂的压抑后,钟小雅打破了沉寂,露着惨淡的笑,说:“别糟蹋钱了,我没事。”
“那怎么行,医生说了,如果你不做手术的话,腿会坏死的。”钟大万脸色变了,立刻就不答应了,钟小雅的情况,她比谁都清楚,若不赶快做手术,估计下半辈就得在轮椅上度过了。
“算了,医院咱们折腾不起,做手术要十万呢,我们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更何况咱们家还欠了债。”这时,钟大万无奈叹了口气,无力摆了摆手。显然,这个小家庭无法承受得着这般高昂的手术费。
“十万块,我来出吧。”马良说道,随后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钟小燕。
“这……”钟小燕一愣,回道:“我有钱。”
马良说道:“你这是在拿我当外人吗?”
钟小雅愣了一下,回答道:“好吧,那你先把住院费用交了。”
闻言,马良转身便离开了,去前台交费。
“姐,他到底谁?”钟小雅抬头看了一眼,轻声问道。
在外人眼里犹如龙潭虎穴的地方,他却犹入无人之境,而且随手拿出十万块,连眼睛都不眨,单凭这一份魄力,眼不瞎都看得这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马良,你不认识吗,以前上学时,你不是还见过吗。”钟小燕说道,
“马良,马二蛋?”对于马良,钟小燕有些印象,记忆里,马良就是整天灰头灰脸的小瘪三,个子不高,人也普通,憨厚老实,笑起来傻傻的。
刚才的那个男人,完不全不像“马良”,不仅高大威猛,相貌更是绝伦,微笑时还带着一种犹如地心引力一般的邪魅,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
他就像一个令人胆寒的恶魔啊,沉默时,就像礁石,岿然不动。爆发时,就像剑刃出鞘,凌厉非凡。生猛异常的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怎么可能会是马二蛋?”
钟小燕笑了笑,道:“这或许就是人生,有着太多的意外与偶然。”说起这个男人,钟小燕的嘴角始终流露着笑意。
钟小雅愣了愣,她看得到这个男人身上的魅力。
钟大万蓦然道:“小燕,你跟刘波,真的已经离婚了吗。”
钟小燕平静的点头,这事再了无法乱她心境了。
“要我说,离了正好,刘波本就不是好男人,始乱终弃,他与姐结婚这些年,为家里又付出过什么?那怕是咱爸,也从来没有一句问候。”钟小雅颇为不忿的道。
神情一黯,她又何尝不是瞎了眼,将青春托付给了一个错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