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的女人,她愿意试着去接受,你不知道这让我有多么的高兴。”
“可……可……”
他望着唐果,病床上的女人被殴打的面目全非,医生给她输了很多血,说要住院观察,两天之内要是不能醒过来人就算是废了。
“可,可,可我对不起你!我不配当你的男人!每次回来你都是伤痕累累的,为什么我当时就看不出来?怪不得大嫂会生我的气,你会生我的气。”
顾君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过,也从来没有这么的讨厌过现在的这个自己。
他摸了摸自己眼角的泪痕,继续看着唐果,她的眼睛是那么的漂亮,灵动的像是会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张开眼睛,哪怕是瞪着他,哪怕是露出不屑的、厌恶的、憎恨的,任何的负面情绪都好。
“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果果你快醒来,你醒来了,我们就去办婚礼,我连教堂都找好了,一直没告诉你,只想给你一个惊喜。”
从天亮到天黑,再到天边的光晕慢慢清晰再慢慢消散,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就像是生命逐渐溜走的气息。
顾君望一直喋喋不休的和唐果说着话,尽管她可能听不见。
护士门偶尔路过,看见那个男人的背影,依旧笔挺的从来没有变换过姿势,还是在说些什么。
不免有些叹息,看了看病房上的“重症病房c”几个字,慢慢的远去。
来到这间死亡病房的,还有几个能活着走出去呢?
洛九月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缓缓睁开眼睛。
醒来,还是在被囚禁的那间房子里。
手上的东西已经解开,眼睛上的黑布也不在了。
身上已经被换上了新的衣衫,支撑着身体坐起来,脖颈上全是吻痕。
不断的将那些痕迹擦去,一下又一下的,可是那些痕迹就在那儿,除了让自己的皮肤变得更加的通红,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
萧灰灰从床底下拱出来,绒绒的一团蹲坐着,睁着圆乎乎的眼睛望着女主人。
洛九月爬到床沿边,将它从地上捞起来,放在自己的怀中。
许久,房间里缓缓地传出女人抽泣的声音。
夔背靠着房间外的墙,那清浅的声音传入耳朵里,却变得异常的尖锐、刺耳……
回到房间,站在浴室的浴霸旁。
将浴霸的开关扭开,任冰凉的水从头打到脚。
他用手将头发向后一顺,慢慢走到镜子前,所走过的痕迹全部蔓延出了淋漓的水柱。
从身上缓缓落在地上,悄无声息的流淌到更低洼的地方去了。
将上衣脱下,露出结实的肌肉,那肩膀和背上还有女人的指甲挂出的血痕,背上出了棍棒打下的红色印记,还有一道道或轻、或重,或浅或深的疤痕。有的年头久些,有的年头轻些,都一样狰狞在他的身体上,触目惊心的。
夔看着镜子面前那个本该衣食无忧、不愁万事的自己的脸,与气质完全不相匹配的温和,却每分每秒扮演着恶魔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