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的。”凌青菀平淡回应。
凌青菀明白,赵祯说这些话,是别有用意的。
赵祯说到了冯氏太后,突然就转移话题说起安檐的亲事,只怕是冯太后对安檐有点不同寻常吧?
冯氏身为太后,今年也不过二十六岁,正是女子如花盛绽的年华。她生得姿容不俗,至少不比凌青菀丑,男人会倾慕她。她进宫十几年,一直未被破身,这是她的本钱之一。
安檐是权臣之子,自己又掌管天下兵马,虽然目前还不够服众,旁人说起他多有不屑,但是安檐的精明谨慎,旁人是很难再将他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
所以,安檐仍是本朝最年轻、最有权势的男人。
假如冯氏有心和安檐勾结,将自己奉献给安檐,然后安檐保障她在后宫的权势,何乐而不为?
反正那个后宫,非权臣也进不去,冯太后想和其他人勾结是很难的,除了安檐。
安檐,又是英武非常的男儿!
不过,安檐总是要娶妻的。与其让安檐娶个他心爱的女子,分了安檐的心,让太后的地位不够牢固,还不如换个地位尊贵、但是安檐不喜的女人,这样对冯太后更有利。
赵祯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什么,或者是她看出了什么,想要提醒凌青菀,需得谨慎些,可是又没有确定的证据,不敢乱说。
“同样的戏码,王太后和元阳郡主用了一次,结果损兵折将,难道冯太后也想用一次?”凌青菀心想。
不过,若冯太后要用的话,应该手段更烈。
对于王太后而言,想让安檐娶元阳郡主,无非是想拉拢个士族,作为辅佐,是锦上添花;可是对冯太后而言,想让安檐做她的入幕之宾,却是需要一个靠山,来保障自己的地位,是雪中送炭!
锦上花,无非是点缀,可要可不要,根本不会以死相博;但是雪中炭,却是救命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放手,肯定需要拼得头破血流!
不知冯太后要怎么对付凌青菀?
凌青菀沉默良久。
“二姐姐......”赵祯又在凌青菀耳边说话,“安家的男人,最是有良心的。你看看安宰相,他贫穷落魄时娶了你姨母,而后他位高权重,家里却连个侍妾也没有,岂不是他的痴心?
他一介书生,都能挡得住诱惑,何况是一身铁骨的安二郎?我不过时随口一提,你应该放心才是。”
“我知道的,我很放心安檐。”凌青菀笑了。
她的笑容,是从内心发出来的,带着自信与坚毅。她可以不信这天下人,但是她相信安檐!
正如赵祯所言,安家有姨父表率在前,孩子们多有学样,在感情上是洁身自好,而且忠贞不渝!
当初纪王府跟安家结亲,也是看中了这点。
“那太好了!”赵祯道,“过些日子我就要开府了,二姐姐我专门收拾个院子给你,等哪天你和安二郎吵架了,可以去我家住。”
凌青菀大笑。
“你到底是想要我好,还是要我不得安生啊?”凌青菀使劲捏赵祯的鼻子。
姊妹俩笑成一团。
午膳的时候,凌青菀和赵祯重新去了景氏的院子。
景氏和纪王妃也是说了一上午的话。景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很高兴,纪王妃同样。
“不知姑姑和我娘说了什么。”凌青菀想着。
午膳之后,纪王妃带着女儿和儿媳妇离开了,陈七娘也回自己的院子歇午觉,只有凌青菀留在了景氏身边。
“娘,方才姑姑来说了什么?”凌青菀问道。
景氏很神秘一笑,摇摇头道:“没说什么。”
可是,景氏的神态里,分明就是有事。
景氏不肯告诉凌青菀,应该是事情还蛮重要的。
凌青菀有点不解。
而后,纪王妃又往凌家来了两回,和景氏偷偷商量着什么。
凌青菀猜了几个想法,总有点不太理解。
转眼间,到了腊月十五。
已经是年关了。
腊月十五这天,宫里突然来了懿旨,着凌青菀进宫,给太后娘娘请脉。
“该来的,总会来!”凌青菀想。
她依旧背着石庭的行医箱,进宫去了。
路上,她瞧见这行医箱,又想到了石庭。自从将法器送给凌青菀之后,石庭就杳无音讯,凌青菀前天也去昭池坊找他,看门的小厮依旧说他家少爷没回来。
天一阁也关门了。
石庭全然不知去向。
若不是这个行医箱,凌青菀会觉得他是否真的出现过,这一切可是自己的一场诡异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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