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庭给她的那些法器,其中一个玉佩,是挂在账顶的。
凌青菀睡下之后,望着那账顶,镌刻着古文的玉佩,有些神秘莫测,令她心里有点异样。
“我的病症,不过七八天就突然好了,应该是这个阵法的作用。”凌青菀心想,“不知石庭他的病好了不曾?”
凌青菀想到,石庭既然有法子能治好她,自然也能自治。
可是,他又离京了。
这一点反而叫凌青菀心里不踏实。
“他病得那么重,却要离京,是什么缘故?”凌青菀想,“是去治病吗?”
她猜不透。
巫医是种古老又神秘的玄学,失传上千年,并非偶然的,是因为太难了,而且限制太深。石庭能学会,凌青菀却无法明了。
“前几天,我就感觉舒服多了,白天夜晚都没有那么难熬。如今看来,是真的好了。”凌青菀又想。
她的病,既然可以通过巫医阵法治好,说明是心里的病,并非身体上的疾痛。
而精神上的病,也是很难理解的。
医学上的祝由科,凌青菀也很薄弱,学得不精通。
石庭却擅长。
是他治好了凌青菀。
凌青菀躺在冰凉的被窝里,在汤婆子的帮助下,一会儿被窝就暖融融的,柔软细腻,她重新进去了梦乡。
早起的时候,她去景氏那边用早膳,景氏瞧见了她,笑着问道:“过来,我瞧瞧是不是抹了胭脂?”
凌青菀的肌肤,莹润白皙,面颊有点鲜艳的红,是从肌肤里透出来的,很健康的模样。
她就笑着走到了景氏身边。
景氏摸了摸她的脸,又摸摸她的手,笑道:“可算好了些,人瞧着都不一样了。前些日子像霜打的花,我看着都犯愁。”
“我已经完全好了,娘!”凌青菀笑道。
景氏就舒了口气。
看凌青菀的样子,的确是完全好了。
凌青菀终于体会到了皇帝说生病时日子难捱。她好了之后,很想亲自感谢石庭。
可惜石庭不知去向。
她没有见到石庭,不知他的病是否好转,又隐约感觉自己痊愈得不太正常,心里越发不安。
“你能找到石庭吗?”凌青菀就问安檐,“他的病情如何了?”
“我找不到,他说他去了杭州,我却是不知他的去向。”安檐说。
他似乎很不想谈及这件事。
安檐对石庭,从前也多有忌惮,但是他不会那么讳莫如深。
石庭肯定出了什么事!
安檐也肯定知道!
他们却约好了,瞒着凌青菀。
如此想来,凌青菀心里更加不安了。
她还特意跑到了昭池坊,想去找石庭。不成想,石府大门紧闭。
凌青菀瞧了半晌的门,小厮才来开门,对凌青菀说:“我们家五少爷回了趟老家,要过完年才回来。”
凌青菀更是蹙眉。她叹了口气,心里更是不安。她总觉得自己的病好得蹊跷,而石庭离京更是蹊跷。
她自从重生成了凌青菀,还是第一次这样为石庭牵肠挂肚。石庭治好了她,自己却不知踪迹,这叫凌青菀格外不安。
到了十月二十,离凌青菀和安檐的婚期更近了。
还有十天!
这天早上,突然就下雪了。
大雪纷纷扬扬,不过片刻的功夫,屋脊树梢处处白皑皑的,地上也覆盖了一层白纱。
虬枝上挂着晶莹的雪,是盛绽的梨花。
雪越下越大,中午的时候,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
凌青城突然回家,对景氏道:“娘,姨父找了我,事情已经定了下来。我三月初一之前赶到扬州即可。”
这么说来,可以留在家里过年了。
景氏很高兴。
凌青菀听了也很开心。
“去告诉七娘,让她也高兴高兴。”景氏道。比起凌青菀母女,陈七娘更想留凌青城在京里过年。
凌青城嗯了声,冒雪回了自己的院子。
景氏心情极好。
凌青菀和蕊娘跟在她身边,正在做着针线。
一直在外头玩的凌青桐,却在这个时候跑回了家,很激动对景氏和凌青菀说:“娘,二姐,出事了!”
他全身都是雪,头发和眉毛都白着。
可能是跑得太快了,出了身汗,于是在雪的映衬下,他头上冒的热气,突然有点像薄雾。
景氏一下子就慌了,连忙站起来问:“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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