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严重,但是也没有明显的好转。”凌青菀道,“不进则退,我怕明天真的变坏。”
陈七娘点点头。
凌青菀拿出石庭的金针,给陈七娘用针。
尚未结束,景氏那边的大丫鬟微雨过来回事,凌青菀迎了出去。
看到凌青菀在,微雨不免笑了:“姑娘这么早来看大奶奶?”
凌青菀颔首,道:“是啊。微雨姐姐也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事?”
微雨就看眼里卧,问:“大奶奶还没有醒吗?”
凌青菀道:“还没有。”
“......安二爷方才派人来送信,说将陈三太太和姑娘少爷们找了回来,送到了家门口。太太想问问大奶奶,要怎么办。”微雨轻声道。
她的话,陈七娘听到了。
陈七娘大喜,柔婉眼底闪过锋利。
“微雨!”陈七娘隔着毡帘,喊了微雨。
微雨这才敢撩帘入内。
陈七娘躺在床上,放下了锦帐,微雨看不清她,只听到陈七娘声音清明:“你跟太太说,先把他们关到外院的小厢房,关几天再说,等我好了,亲自处理。”
微雨道是。
她得到了陈七娘的意思,转身退出去,回正院去告诉景氏。
景氏听了,不免踌躇。
“这样好吗?”景氏反问微雨,“到底是七娘的长辈!”
凌青菀就在这个时候进了正院。
景氏的话,凌青菀也听到了。
“什么长辈?”凌青菀声音冷冽道,“她女儿差点害了我们凌氏三条命!
如今大嫂产子之后身体虚弱,孩子早产半个多月,好就好,不好去找谁?娘还是听大嫂的,先把他们关起来再说。”
景氏没有防备凌青菀进来,吓了一跳。
定心之后,景氏就道:“菀儿说得对,那就先关起来吧。正巧大舅老爷在,交给他发落。”
丫鬟道是,出去吩咐了。
景氏又问凌青菀:“你让檐儿去追的?”
凌青菀道:“是啊,娘,怎么能轻易让他们跑了呢?”
景氏想到那个十三娘,故意推陈七娘,也许一阵心寒。
微雨出去吩咐,很快就折了回来,对景氏和凌青菀说:“陈家十三娘子哭得厉害,想见见太太。”
“不见!”景氏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耐心。
她原本念着陈十三娘是陈七娘的堂妹,怕陈七娘觉得轻待了她娘家人,她们的恩怨是自家内部的事。既然陈七娘不顾念这些,景氏自然也没了顾虑。
微雨说知道了。
陈三太太和陈十三娘、十七郎被凌家的下人推到了小厢房里,反而安心很多了。
他们自从被安檐抓到,就吓得半死。
如今,知晓没有将他们弄到山寨去,反而是弄回了凌家,他们就心定了很多。
“都是你!”陈三太太埋怨十三娘,“你好好的,做什么推七娘?”
“我是不小心的,娘!”陈十三娘哭着说道。
当时,陈三太太也瞧见了,十三娘就是故意的,陈三太太也惊呆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女儿会做出这种事来!
但是,十三娘一直否认,陈三太太也觉得女儿当时是被鬼迷心窍,气头上无意之为,并非有意伤害陈七娘。
饶是如此,陈三太太还是埋怨了女儿好几回!
陈十三娘哭了。
她很害怕,生怕凌家要寻她的错!
其实,她是故意的。
陈十三娘非常嫉妒陈七娘。
陈七娘嫁给凌青城,而凌青城的姨父安肃乃是朝廷二品大员,而且是吏部尚书,全天下的官员都要巴结安肃。
陈家赚了钱之后,刻意走安肃的路子。若是没有凌家,他们一个祁州的商户,是登不上安肃的门,而现在他们巴结上了。
他们和安家,等于也有了间接的姻亲!
这让他们在祁州备受重视!
从前每次药市开市,县令对他们爱答不理。自从陈七娘出嫁之后,每次药市开市,县令都特意请陈家大郎住主祭!
这份荣誉,外行人可能不甚在意,但是在医药这行,非常露脸。
陈家的声誉和生意越来越好,举族上下夸陈七娘,说她嫁得好!
其实,当时陈家和凌家定亲的时候,安肃还没有如此发达。
所以说,陈七娘不是眼光好,而是运气好!
陈家更是拿陈七娘来教育子女们,似乎陈七娘的一些品行,都成了楷模。
可陈七娘在家时,挺离经叛道的,整日往男人堆里扎,做生意、算账精明百般,却不擅长女红,书画也不擅长,哪里有什么值得称赞夸耀的?
陈十三娘年纪大了,即将出阁,总是有人拿她和陈七娘比。
这让陈十三娘嫉妒不已。
等他们到了凌家,陈十三娘发现凌青城容貌俊朗、举止优雅雍容,一副天生的贵公子气派,又对陈七娘疼爱有加,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比陈十三娘预想的还要好。
这一切,让陈十三娘嫉妒的怒焰更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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