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和二婶生气,是因为什么?”陈七娘也问。
陈七娘生怕她婆婆又答应老宅那边什么事。
景氏心地柔软。
“他们开春之后,听闻粮食值钱,也做了粮食生意,是老太太出了五千两的私房钱。不成想,最后赔了很多,剩下的本钱,世子爷不肯还给老太太,就闹了起来。”景氏道。
去年陈七娘做粮食生意发了大财。
他们一家搬走之后,二爷持家无道,没有什么生机,整日跟老太太哭闹。
老太太之前拿出银子,还了他欠下钱庄的,二爷就知道老太太有钱。
老太太挨不过他,只得把钱给他,让他去做生意。
可是,粮食生意早已没了赚头。
“哦。”凌青菀接了句,然后转移话题说,“娘,那棵桂花树上的花开得好,我们摘了做桂花糕吧。”
陈七娘应和。
景氏就知道孩子们不喜欢听二房那边的话,当即也顺着转移了话题。
早膳之后,凌青菀就带着蕊娘,爬上了丫鬟们搭好的梯子,去摘桂花,准备做桂花糕。
“提防着些。”景氏站在树下,不停的对凌青菀和蕊娘道。
她倒也不担心孩子掉下去。
景氏这方面从来不患得患失,她只想孩子们玩得高兴。
“知道了,娘。”凌青菀在蕊娘的后面,托住了她的腰,防止蕊娘掉下去。
而蕊娘,专心摘花朵。
“太太,太太!”二门上的小丫鬟,气喘吁吁跑进来,对景氏道,“宫里来了位传旨的公公,说官家有口谕给二娘子。”
“什么!”景氏震惊。
凌青菀也微讶。
陈七娘挺着大肚子,同样吃惊,不解看着凌青菀。
凌青菀则想到上次皇帝说,卢珞要进京了。是因为卢珞进宫,所以派人来接凌青菀去兄妹团聚吗?
“什么口谕啊?”景氏问。
丫鬟道:“婢子没敢问。”
凌青菀就和蕊娘从树上下来。
景氏陪同着凌青菀,去了外院接旨。
传旨的,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内侍宋公公,也是卢家的亲信。
皇帝的口谕,只是令凌青菀立刻进宫面圣,没有其他的。
凌青菀火速回房,换了件天水碧的褙子,梳了高髻,打扮的庄重华贵,准备进宫去。
“到底什么事啊?”景氏却很担心,“官家怎么会给你传旨?”
景氏到底是个内宅妇人,并非权臣人家的女眷,面对这么大的事,有点惊疑不定。
凌青菀则很平静。
“姨父和二哥,不是最得官家的信任吗?”凌青菀道。
她的平静,感染了景氏,让景氏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景氏一想,也微微放心了。
凌青菀乘坐宫里的马车,跟着内侍准备进宫。
她也在想,皇帝召见她,到底是什么事,是卢珞,还是医术?
路上,凌青菀忍不住问宋内侍:“官家传召民女,所谓何事,公公可知一二?”
“石院丞骑马,摔断了胳膊,无法替官家诊脉和针灸,他极力举荐凌姑娘,安尚书也担保凌姑娘的医术。
今早,官家的眼睛又看不清了,太医院无人可用,唯有请凌姑娘进宫瞧病。”宋内侍告诉凌青菀。
宋内侍虽然恭敬,可是他的声音里,仍带着几分敌意。
他觉得凌青菀是借助卢玉的名声,在官家面前露脸。
宋内侍对卢氏姊妹忠心,不相信有人可以借尸还阳,所以他觉得凌青菀是另有图谋。
有图谋无所谓,利用宋内侍曾经的主子,宋内侍就不悦。
“摔断了胳膊?”凌青菀吃惊反问。
她难以置信。
石庭擅长枪法,那是马上的武艺。所以,他的马术是炉火纯青的,说他在马上摔断了胳膊,简直荒唐!
他应该是故意的。
“为什么呢?”凌青菀不禁猜想,“石庭好好的,怎么又装摔断胳膊?”
不过,石庭行事素来乖张大胆,他这次耍什么计谋,凌青菀猜测不到。
“难道他还是想将越王扶上九五之位吗?”凌青菀心道。
她如此想着,还是进宫去了。
凌青菀随着宋内侍,到了皇帝的寝宫。
皇帝寝宫的大殿里,坐满了人。太后端坐正上方,她身边跟着冯贵妃。冯贵妃一脸的焦虑,不时往内殿看一眼。
而皇帝新晋的王淑妃,并不在大殿里。
除了太后和冯贵妃,还有诸位太医、诸位近臣,甚至好有几个老王爷。
安肃和安檐父子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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