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骂声,变得恶毒且粗俗。
她真是气急败坏。她和景氏相处了十几年,虽然没占到实在的便宜,但是景氏总是温文尔雅,主动给几分面子。
像凌青菀这么赤|裸裸的,二婶第一回遇到。
第一次遇到,心里承受不住,变得愤怒异常,说话也不留半分情面,更不会给自己留体面。
凌青菀听了,眸光冷冽,静静看着她:“你方才打听什么?”
二婶有点心虚,她知道自己的意图被凌青菀识破了。但是,她并没有做什么过分之事,也不怕凌青菀。
二婶就撑起强悍,继续骂凌青菀道:“我打听什么?我只不过是和蕊娘闲谈。倒是你,如此在意,只怕是心中有鬼。莫不是蕊娘的年纪真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你心里很清楚。”凌青菀冷哼道,“你想知道什么,只顾问我,何必欺负一个小孩子?你和二叔起了什么心思。真当我们全然无知吗?”
二婶的心思被戳破了。
他们就是想糊弄蕊娘,从蕊娘口中套出些胡话,然后拿来威胁景氏,换取好处。
她心里有了几分怯意。说心里话,自从凌青城的媳妇陈七娘进门之后,景氏变得强悍多了,二婶有点不敢惹她。
她和丈夫私下里嘀咕蕊娘的事。还没有问出半点消息。就被凌青菀撞破。要是景氏回头不高兴,还是要收拾他们。
于是,二奶奶起身。气鼓鼓对凌青菀道:“我们什么心思?”
“既然你没有坏心,我将蕊娘带出去,你恼羞成怒什么?”凌青菀反问。
二奶奶就哽住。
她随便寻了个借口,就从榭园离开了。
等二婶走后。凌青菀让丫鬟把蕊娘重新带到了屋子里。她陪着蕊娘做针线,教她一些绣法。
蕊娘学东西快得叫人瞠目结舌。她没几个月的功夫。就把景氏、凌青菀和几个丫鬟拿手的绣法,全部学会了。
她还帮凌青菀做了件风氅,尚未完工,正在绣胸前的花色。
半下午的时候。陈七娘先回家了。
陈七娘这几天一直在铺子里。
以后不卖粮食了,铺子收拾出来,准备贩卖树苗和盆栽。
今年的大旱。导致整个西边的树木全部旱死了。
“今年的粮食是暴利,不少的商家都改成贩粮的。到明年秋上之前。粮食的价格降不下来,但是到了明天春上,本钱必然要增加,利润就所剩无几了。
大家现在都在粮食行逐利,看不上树木花草的小利润的。但是,等到了明年,京里的粮食成本下不来,价格就下不来,买不起的人还是买不起,利润稀薄。
现在看上去,树木花草的利润远不及粮食,但是到了明年开春,绝对有赚头。”
这是陈七娘之前告诉凌青菀和景氏等人的话。
景氏听了,大为赞叹陈七娘:“当前粮食暴利,七娘没有被迷昏头,能如此远见,是个有本事的。”
这种话,局外人可能随便说说,但是身在商场的人,未必能看清。
因为没人能预料走势。
粮食到底有没有赚头,他们都不敢这样断定。外行人可以轻易猜测,因为跟他们没有亏盈关系,商人却做不到这么轻松。
陈七娘能如此轻松退出来,景氏和凌青菀都很佩服她。
所以,凌青菀昨晚就把自己的一万两银子,交给了陈七娘,算作她和母亲的入股。
“大嫂回来了?”瞧见陈七娘回来,凌青菀笑着对她道。
陈七娘颔首,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笑着道:“你们姊妹俩做针线呢?”
蕊娘道是,又喊了声大嫂。
陈七娘应着,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小手炉,问凌青菀:“娘呢?”
“出去了吧?”凌青菀道,“即将过年,娘最近忙得很。”
陈七娘点点头。
凌青菀又问她:“大嫂,您有急事?”
陈七娘笑了笑,道:“也没事。”顿了下,她对凌青菀道,“我认识一个有能耐的牙人,是刚开粮食铺那会子认识的。
他知道我出身祁州商户,就向我请教些生意,我指点他几句,他赚了些钱,非常高兴,想要报答我。他知道一处宅子,非常不错,主人家明年去外地做官,着急卖了,价格很便宜。
他问我是否需要置办一套,趁机便宜买下来,哪怕不住,以后卖了肯定有些赚头。倘或要住,也是很好的。
我想,房子到底是大产业,需得问问你大哥和娘的意思。”
她把凌青菀当成大人一样,这些大事也告诉她。
可是,这种大事,轮不到凌青菀做主。
凌青菀就道:“大嫂和娘商量吧,娘也快回来了。”
她话音刚落,丫鬟们便说,大奶奶回来了。
陈七娘立马迎了出去。
片刻后,她们婆媳来进门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