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慕名而来。
才三天,就卖了五百石,赚了一万二千多两银子。
景氏听了,吓了一跳:“现在外头,粮食这样贵吗?”
“我们还是卖得比较便宜的。”陈七娘解释道。
景氏心想:普通人家,谁买得起粮食啊?别说普通门第,就是落魄贵胄,只怕粥都喝不上了。
家里有存粮还好,没有就更惨。
“去年的干旱,着实太严重了,整个西北几千万人缺粮。”陈七娘又道,“所以粮食才这么贵。娘,咱们不能贱卖,贱卖就搅混了粮食生意,其他商户要恨我们的。
我开业头三天,价格低一成情有可原,明天还是要将价格升上去。”
景氏不通生意上的事,笑道:“七娘做主即可,娘不懂这些.....”
景氏也偷偷把陈七娘的赚头,说给凌青菀听。
“七娘着实厉害。以后她管家,你哥哥不愁不上进。”景氏很满意,“我一生无用,总算娶了个好儿媳妇。”
凌青菀拉住了母亲的手,笑道:“娘赞大嫂,也别妄自菲薄啊。您和大嫂一样厉害呢......”
陈七娘和凌青城的粮食铺子,生意做了起来。
他们给了安家五十石粮食。
安家有不少的存粮,但是不会拿出来卖。小景氏知道,此前最大的善事,就是捐些粮食,所以多多益善。
她收下了。
“咱们亲戚,我给钱七娘也不稀罕,我就不作势了。”小景氏笑着,对陈七娘道,“往后哪里有难处,告诉我即可......”
陈七娘心里狂喜。
这句话,可是比钱还要贵重。
往后倘或生意上遇到了大的困难,跟安家说一声,足以解决。
“是。”陈七娘道,“往后有什么困难,定然麻烦姨母。”
陈七娘行事有分寸,景氏亦无需多说什么。她和小景氏之间的情分,景氏也没有搀和。
倒是凌青菀和安檐,让景氏比较操心。
景氏已经大半个月没见到安檐了,他几乎不落家。听说他晚上会回来,但是从来不找凌青菀。
“他们俩,到底是怎么了?”景氏心想,颇为担心。凌青菀伤得这么重,安檐应该很紧张,每天都来看才是啊。
哪怕是他弄的,他也应该内疚。
从来不露面,是怎么回事?
安檐没见着,倒是石庭来了。
石庭是凌家的恩人,他过来给景氏请安,景氏很高兴见到了他。
“听说你被人冤枉入狱,我也是一阵担心。”景氏对石庭道,“出来就就好。”
石庭入狱、天一阁被封,景氏也知道。
当时,她也颇为惊诧,自然不相信石庭去抢劫,定然是奸人陷害他。
景氏还专门去了趟纪王府,让身为应天府府尹的纪王善待牢里的石庭几分,至少别在饮食上委屈了他。
石庭救了晋国公府的命。
“早就出来了。”石庭笑着道,“纪王厚待我,说是太太关照过,故而我定然要来给太太道谢。”
“谢什么?你救了我们一家的命,还替我们保存了家业。”景氏很感激,然后仔细看了几眼石庭,又有点心疼,“好孩子,你看着也瘦了,吃了好些苦头吧?”
凌青菀就坐在一旁。
她也打量几眼石庭。
石庭是瘦了很多。石庭的左脚摔断了,至今还要柱着拐杖。他的肩膀被刺穿,也尚未痊愈。
他的右边脸颊,被石头割破,一条写长的口中,从眼底滑到颧骨,疤痕很深。
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艳。
饶是憔悴,亦有几分柔弱的美。石庭这副容貌,是上苍的厚爱。
“还好,没有吃苦,只是这几天没睡好。”石庭笑道,“我被关起来才三天,纪王去找我,问我是否真的擅长医术。
我说擅长,点明纪王早年的一个顽疾,纪王便将我带入宫廷......官家圣体小恙,我便在宫里照料了几天,没怎么睡好。
幸而官家已经无碍,我便出宫了。纪王说,我这次算是圣前立功了,也查明小福寺失窃是住持冤枉我。官家圣恩,我就恢复了自由身,天一阁也揭了封条。”
石庭一言带过。
景氏和凌青菀却都听明白了:他治好了皇帝,得到了帝恩,不仅仅免罪,天一阁也还给他了。
他一连几天不眠不休,应该是皇帝病得很重。
“怪不得这几天不仅没见到安檐,也没有见到姨父,原来是皇帝发病了。”凌青菀心想,“石庭这次,算是彻底找了个硬靠山,攀上了官家,安檐动不了他。”
凌青菀猜到官家发病,还想这是个机会,自己也许可以见到官家。
不成想,这个机会给了石庭。
凌青菀倒也欣慰,石庭总算出来了。
一个人的运气,是很难预计的。
安檐和石庭相互斗下去,会损耗她的实力。她需要这两人的帮忙,才能顺利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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