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周氏也想起了。
凌青菀最近的穿着打扮,的确比从前华丽了很多。不仅仅是衣着,她脸上肌肤也有淡淡红润,精神抖擞。
“......凌家妹妹她,眼睛里都有几分喜悦。从前,她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如今倒没有了。”周氏道。
丫鬟点点头,同意周氏的话。
景氏和小景氏姊妹俩感情非常好,所以凌青菀常到安家,安家的下人都了解她了。
她们主仆二人说话,安枫就醒了。
丫鬟退了出去。
周氏问安枫:“上次受伤,听说躺了半个月?伤口在哪里,我要瞧瞧......”
安枫上次伤得挺重的。
周氏听说之后,整日整夜的想,一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打那之后,她渐渐不对劲,人也无精打采。
没过多久,她开始泄泻,一直至今。
安枫当即解了外衣,把自己的伤口给她瞧。
周氏哭了一场,安枫不停的安慰她,亲吻她。两人浓情蜜意,依偎着说了半晌的情话,互诉相思之苦。
而后,安枫幼子的乳娘,把孩子抱了过来。
安枫甚是想念儿子,抱着孩子亲热个不停。
这么一来,净房准备好的热水,都变得冰凉。
周氏的丫鬟觉得不对劲,就进来看一眼。
自从生病,周氏哪怕吃小半口糕点,都要泄一回。这次,吃了好几颗蜜饯,怎么还不如厕?
一进门,丫鬟就见安枫正在逗孩子,周氏在一旁眉开眼笑的,看着他们父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精神很好。
丫鬟又不着痕迹退了出去。
他们夫妻带着孩子,嬉闹了一下午,柔声细语了一下午,周氏提也没提如厕之事。
丫鬟心里大喜过望。
这是好了吗?
因为什么?
直到晚膳时分,宣平侯回府,派人请安枫去外院说话,孩子也困了,被乳娘抱回去,屋子里安静下来。
周氏也昏昏欲睡,有点乏了。
心腹丫鬟上前,柔声问她:“奶奶,您饿吗?”
周氏倏然感觉有点饿了。中午吃了五颗荔枝干的蜜饯,把胃口吃开了,现在的确有点饿。
“有点.....”周氏道。
说罢,她脑子突然一激,整个人愣了下。她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我方才没有如厕,是吗?”周氏压抑着自己的狂喜,问丫鬟。
丫鬟重重点头,眼泪都下来了:“奶奶,您这是大好了!”
大好了?
周氏的喜悦,再也控制不住,她唇角扬起,笑出声来。
“奶奶,这是表姑娘的祝由符咒保佑了您?”心腹丫鬟大喜之余,望着床上的符咒,道。
上午请来的大夫,开的方子还没有用,因为老方子还有两贴药,明天才吃完。
周氏吩咐吃完了之前的药,再用新药。
周氏对药已经不指望了,甚至很抵触,觉得没用。故而,他们根本没有改变方子。
唯一做过的,就是凌青菀在床头贴了道祝由符。
“只怕是了......”周氏又惊又喜,同时心头震惊,凌青菀居然真的有巫医之术?
“表姑娘不是送了蜜饯吗?”周氏又道,“再拿来,我再吃几颗。兴许这蜜饯也有效呢。”
蜜饯被丫鬟放到了一旁。
丫鬟连忙去拿了。
这次,周氏吃了一大半,几乎吃完了。
她胃里填得满满的。荔枝干很甜,有点腻,她让丫鬟那些咸菜给她。
“奶奶,您还不能乱吃东西。”丫鬟道。
但是,周氏觉得没事。
丫鬟只得拿了。
周氏和丫鬟也不太清楚情况,故而暂时不好张扬。若是误以为好了,回头又复发,惹得公婆和丈夫失望。
这晚,周氏睡了个好觉。
次日起来,她神清气爽,没有之前的昏沉、发晕。周氏甚至自己下床了,能走几步路。
肚子里也是很平静,没有往常那种隐隐的疼痛感和坠涨感。
“我这是大好了?”周氏大喜。
她没有再瞒着,自己先告诉了丈夫,再派丫鬟去告诉了公婆。
她公公上朝去了,婆婆小景氏当即赶到了周氏的院子里。
一番询问,小景氏确定周氏九成是痊愈了,也是大喜不已,连声念阿弥陀佛。
“登州的张大夫,还是有些医术的。”小景氏感叹道,“不枉千里迢迢请他来。他还在客栈,回头请他复诊,我让侯爷重谢他。”
“娘,张大夫的药,我还没吃呢。”周氏道,“我昨日只早起吃了一次药,还是从前的,不与张大夫相关。是表妹的祝由符。”
小景氏惊愕。
“你没吃张大夫的药?”小景氏难以置信,反问道,“就......就好了?”
“就好了,娘!”周氏恬柔笑道,“娘,表妹的祝由符,救了我的命!”
小景氏抬头,瞧见贴在床头上的祝由符,惊愣了半晌,仍是觉得不可思议。
“去姨太太家里,把姨太太和表姑娘请过来。”小景氏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立马就派人去晋国公府。
祝由符到底怎么回事,谁给凌青菀的,小景氏要问清楚。
这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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