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出疥子,也是难说。疥子多半是火毒,现在还没有到盛夏,八娘生这种怪病,着实叫人诧异。
“走,去看看。”外祖母道。
顿了顿,外祖母对凌青菀道,“明**们再出去玩玩,把太原府看个遍,才不枉此行。你就早点歇息,八娘那里,有我呢。”
她不想让凌青菀去。
方才凌青菀去了,八娘的病情突然恶化。就舅母那个性子,回头要迁怒凌青菀。
外祖母太了解自己的儿媳妇了,怕凌青菀难堪,就希望她别去,免得吃舅母的冲。
“也好。”凌青菀理解外祖母的心思,很顺从点点头。她也不想外祖母因为她而左右为难。
凌青菀当即就去睡了。
第二天,她早膳的时候,才知道外祖母后半夜才回来。八娘又痒又疼,哭闹不休。
景八娘原本就是娇滴滴的性子,受不得伤痛。这次抓了疼、不抓又痒,令她痛苦不堪,自然不会消停。
孟大夫配了药浴,八娘泡进去,挠过的地方又刺拉拉的疼,哭着闹腾,还打翻了一桶水,只得重新再熬煮药。
后来浸泡了半个时辰,八娘终于缓和了些,睡着了。
“我要再去看看八娘吗?”凌青菀问外祖母。
外祖母摇摇头:“等她好了再去,她现在哪有闲心同你说话?”
昨晚,舅母当着外祖母的面,说了凌青菀。而后,丫鬟们一再说,凌青菀不过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走了,八娘也是凌青菀离开之后的一个时辰才发作,不与凌青菀相关,舅母才不再说什么。
“八娘生病了吗?”进来给外祖母请安的安檐,听到这话就问。
外祖母简单说了下。
安檐立马就明白了。
用了早膳,他们仍出门。念如还没有找到,安檐要去探听消息,凌青菀和凌青桐要去等消息。
故而,他们三个借口去城外寺庙玩,出了舅舅的府邸。
“......景八娘生病,你为何要去探望?”除了府,他们三人一辆马车,安檐问凌青菀。
安檐很不喜欢景八娘。
“我想看看,能否帮上忙。”凌青菀道,“假如帮得上忙,外祖母知道我有点医术,说不定可以带我去卢氏,看卢家的二太夫人。”
卢家的二太夫人仍在生病。
安檐眉头微蹙。
怎么总是卢家、卢家的?
他很反感这点。
“你一定要去祭拜卢九娘?”安檐问凌青菀,声音微冷。
凌青菀沉默,垂首搅动自己的衣带。
凌青桐也好奇看着她。凌青桐不记得他姐姐曾经擅长医术,更不知道她和卢九娘有交情。
卢九娘应该比凌青菀大五六岁。她去世的时候,凌青菀才十一二岁,到底是怎么有交情的?
“我想去。”凌青菀沉默半晌,才抬起头,看着安檐道,“我去年常梦到卢九娘,你还记得吗?一梦到她,就要病一回。我心里有个坎,怎么也过不去。
卢九娘肯定有未了的心愿,想让我帮她达成。也许她心愿了却,就不会再缠着我。到时候,我就是凌青菀,不再做恶梦。
安郎,你想卢九娘的魂总是缠着我吗?你愿意常听到她的名字,和她有瓜葛吗?”
安檐眼眸一沉。
他自然不希望。
他也记得,去年凌青菀的确常发病,那时候有大夫说她撞了卢九娘的死忌,所以她才会发病。
安檐的母亲和姨母,还专门请人做法事,给凌青菀送祟。
“我当然不喜欢你总是提到卢九娘。但是你说得对,你时常梦到她,这是你的心结。”安檐道,“这样吧,你先别胡乱行事。我派人去卢氏问问,是否可以光明正大去祭拜。到时候,我陪着你去。”
凌青菀笑起来。
这样自然最好不过了。
她也不希望瞒着安檐,偷偷摸摸去。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凌青菀道,“她也是的确糊涂,走了很多的弯路。但是,这也不能说她就是个坏人。
也许有天,你知道了她更多的事,会觉得她也许是个不错的人。安郎,到那个时候,你会对她改观吗?”
“不会!”安檐道,“她带给别人的耻辱是实实在在的,难道她死了,就可以抹去吗?她就是个令人憎恶的人,难以更改。
人不能走错路,世上本就没有回头的机会。错了一步,就是万劫不复。让她的灵魂烂在那里吧,菀儿,你无需替她说好话,她就是个坏人,已经盖棺定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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