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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靖候夫人这些日子心总是慌慌的。前几日听说与薛成林一同喝酒的几个人,都不知被谁打成了狗头,重的要在家里躺上好几个月……紧接着又听说那个叫青袖的女人又闹上了魏府,说肚子里怀的孩子根本不
是薛成林的,而是魏彦泽的,有魏彦泽的贴身玉佩为证,且有春宵楼的人证明魏彦泽常常来找青袖鬼混,却出不起青袖初夜的钱……
青袖说她之前是鬼迷了心窍想要攀附薛府富贵,可是,薛府狠心,她没能得逞。
只能再回来找魏彦泽。
在种种证据之下,魏彦泽抵赖不得,只得认了。
被魏家家主打了个半死,匆匆备上厚礼上薛家请罪,却吃了闭门羹。
紧接着就被薛家人参了个玩忽职守的罪名,直接罢了官贬成了庶人。
任谁都知道这是得罪了薛家,薛家在报复呢。
和解不成,魏家最后只得变卖了祖产,黯然离开京城回了老家。
这种种的消息,本就已经让恪靖候夫人胆颤心惊了,生怕查到她头上,在这关键的时候,她身边的钱嬷嬷又突然失踪了,这如何能不让恪靖候夫人害怕?!薛家与钟家的婚事未除,她这儿子又闹起来,直闹得她头痛欲裂,已经几个晚上没有睡好了,现在,好不容易午睡一会儿,这院子外面又闹了起来,鸡飞狗跳的,让恪靖
候夫人越发的烦躁。
“钱嬷嬷!”
“钱嬷嬷,去看看外面怎么了?”
见了两声,无人应答,恪靖候夫人才想起来钱嬷嬷已经失踪好几天了。
她午睡时,素来不喜有人在屋子里,只除了钱嬷嬷。
有心想要不管,可奈何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恪靖候夫人实在是忍不了,这才睁开了眼睛,刚想下榻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却见门帘晃动,恪靖候带着管家走了进来。
“老爷,您怎么来了?”
往日这个时候,老爷不是在书房处理政务吗?
恪靖候夫人心头一惊。
尤其是看到候爷脸色难看至极的样子,更是让恪靖候夫人感到不安。
“蠢妇!”
恪靖候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不住,狠狠抽了恪靖候夫人一巴掌。
“我恪靖候府百年荣耀都毁在了你的手里!”
他怎么会娶这么一个自私又愚蠢的女人入府?!
恪靖候此时肠子都悔青了。恪靖候夫人被这突然的一巴掌打得跌坐在地上,都被打蒙了,随后,就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一般豁然站起,一手捂脸一手指着恪靖候的鼻尖,不敢置信地尖叫道:“郑东,
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爹的?你怎么答应他老人家的?”
恪靖候夫人像疯了一样地冲上来对恪靖候又打又挠,直挠得脸上脖子上处处都是血痕。
可是,恪靖候却连躲都没有躲,只是任她这样疯狂的撕打着自己。
恪靖候夫人提起自己的父亲,这让恪靖候心中升起一阵愧疚,他当初答应了要好好照顾好恪靖候夫人以报其父亲提携之恩。
可是,自己却做错了。
多年来,他将忍让当成了对她好,让她越发的不知天高地厚。
“薛家你也敢惹?!”,恪靖候语气沉重地喃喃道。
那薛家是国丈,薛明珠是准皇后,更是皇上心尖子上的人。
皇上为了她连六宫选秀都罢了……
“你却去捅他的眼珠子……谁给你的胆子?!”
“谁啊?!”
恪靖候脸上涌现出痛苦的神情。
“你……你怎么知道……?”
恪靖候夫人悚然而惊,讪讪的收了手。
恪靖候惨笑一声,扔给恪靖候夫人一迭纸,雪片一样纷纷扬扬。
恪靖候夫人下意识的接起一张、一张、又一张,然后,人就像是疯了一般的,将这满屋的供纸全都翻看了一个片……直到她看到了钱嬷嬷的那张……
恪靖候夫人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难怪钱嬷嬷不见了……
“老爷……救我……”,恪靖候夫人突然似被惊醒一般,跪着急行了几步,抱着恪靖候爷的大腿不放,涕泪俱下,心中充满了后悔。
她不该招惹薛家的。
“晚了……”
恪靖候连退两步,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几岁一般,“皇上圣喻,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掩面而去。
恪靖候夫人面如死灰。
“夫人,请上路吧……”
管家来到恪靖候夫人面前,身前的托盘中是一杯毒酒。
三日后,恪靖候夫人染疾送往别院养病。
十日后,恪靖候夫人病重,不治身亡。
恪靖候痛失夫人,伤身吐血,病体缠绵,上书祈求辞官罢爵归故里。
肃帝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