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生气了。
将军府的三公子咋的?!
三公子也不能欺负人!
薛父赞同的点点头,哄着薛母让他消气。
说邓廷安已经几次给谢孤舟赔礼了云云……谢孤舟已经不生他的气了,只是嫌弃他太闹,不愿意搭理他。
其实,薛父心里知道,邓廷安之所以三番四次的往谢孤舟身边凑,一是因为他确实是被谢孤舟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而征服,想要跟谢孤舟交朋友;另外一方面应该是来自于宁安将军的授意。
谢孤舟毕竟是未来的帝王。
让自己的小儿和未来的帝王早早的搞好关系,百利而无一害。
……
邓廷安虽然一大早的就被打击走了,但是,到了晚上酉时,他又准时精神奕奕的出现在了薛府的门口。
这一次,不光他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四名兵丁。
看那彪悍精干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宁安将军的贴身护卫。
“哎呀,我说我不带,可我爹愣是担心我的安危,非让我带上……”
邓廷安挠了挠头,似是想表现自己的无奈,可是,语气中又禁不住充满了得瑟的语气。
看我爹多关心我?
以前,他爹都没有这么关心过他呢!
谢孤舟凤眸微凉的看了一眼邓廷安,转身回去小心的扶着薛明珠从门槛上往下走,他们的后面还跟着薛成林。
薛明珠穿的有些多。
做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曾宁安人,她可是对宁安的冬天有着十分清醒的认识。
不多穿一点儿,什么都别想玩上,冻得你直想回家。
她娘特意给她改了一件大氅。
别看是灰鼠皮的,可是,却十分的柔软保暖。
帽兜一扣,同款灰鼠皮脖套一拉,脚上穿着谢孤舟送的那双鹿皮靴子,手插在灰鼠皮手捂子里,全身上下包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两只眼睛。
这一套防寒装备站在寒风中,薛明珠真是一点儿都不冷。
就是有些行动不便。
所以,下门槛时万分的小心,生怕在这么多人面前来个倒栽葱。
她也是要形象的嘛。
“一会逛灯会的时候,千万要跟紧孤舟和你哥哥。”,薛母在一旁不放心的叮咛着。
每年灯会都有丢小孩的。
虽说,看着守在门外的这些兵丁,就让人极有安全感。
可是,薛母还是不放心的再叮嘱了一句。
“薛伯母,您放心。若是谁敢拐薛家妹妹,我就打断他的腿!”,门外的邓廷安大包大揽道,那嚣张的模样倒是颇有几分宁安将军府三公子的纨绔风范。
薛母看着他一脸复杂,只能默默的点点头。
薛明珠见邓廷安外向的性格,是真的觉得挺好玩的。
她是不知道跑马场的那只海东青是邓廷安故意放的,否则,哪里会对邓廷安这么客气?
只能说邓廷安运气挺好。
一伙人分两辆马车坐着往内城走,越走人越多,前方的光亮就盛,到了马车已经走不动的地方,薛明珠通过车窗已经隐隐约约似是看到花灯的模样了,便迫不及待的和谢孤舟以及薛成林下了马车。
宁安这里冬日寒冷,往日酉时时,是半个人影都不见的。
可是,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正月十五,元宵灯会。
几乎所有的宁安人都出来看灯了。
不但灯难见,这么多人一同出来的情象也是难得一见的。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有一丝喜意,眉眼间全是欢喜。
眼睛止不住的留恋于各色花灯之上。
什么兔儿灯、狮子灯、跑马灯、牡丹灯……生动活泼、模样鲜活、绚丽璀璨。虽然,这些花灯都不如京城的精美繁多,可是,却别有一番粗犷的美感。
不过,仅仅这样,还不至于让邓廷安夸下海口,说他们宁安的花灯也是一绝。宁安真正的花灯,并不是这些挂出来的纸竹所做的花灯,而是另一种花灯。
而这种花灯,薛明珠并不陌生。
“是冰灯啊……”
薛明珠惊喜的来到一个鱼灯前。
透明的冰雕成一条大鱼的模样,鱼肚子里放着白色的蜡烛。
水晶鱼。
这样的冰灯,这条步行街上每隔十米都会有一个。
有的是鱼、有的是兔子、有的就是花朵……里面放着或是红色或是白色的蜡烛。
邓廷安在一旁洋洋得意的介绍着:”这些都是官府出钱请人雕的,每年宁安都有,外头可是看不到的……”
宁安酷寒,哪怕是十五过了,这些灯至少还能足足挺上一个多月呢。
放到别处可不行,早早就会化了的。
若是宁安今年收成好,冰灯就会多些;或是收成不好,就会少些,造型也没那么多花样。但是不管怎么的,都会给宁安的百姓雕上几个,让他们乐呵乐呵。
“今年的收成……不太好……”,邓廷安难得脸色有些黯然,“所以,冰灯也不太漂亮……”
这种感觉,薛明珠更是能感同身受。
何直是不漂亮啊……
以她后世的眼光来看简直能称得上是粗陋。
可是,她的家乡其实是一块宝地的啊。
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四季分明。
薛明珠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火树银花,心有触动。
“怎么了?”
薛明珠一停下脚步,谢孤舟就立刻也停下了脚步,关心的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