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送到出租屋,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一点了,白彩姑关好房门,上街胡乱吃了些东西,挤上公交车,向着正达造纸厂销售部赶去。
正达造纸厂销售部是白彩姑工作的地方,白彩姑高中毕业后在家里呆了一年,然后就进入这家销售部,一干就是两年多。
造纸厂并不大,全厂只有五六十个人,厂区在市郊,是一个专门生产日用卫生纸的厂家,白彩姑所在的销售部,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销售部只有六个人,白彩姑进去的时候,销售部的经理老杨正在给销售部的员工发工资。
“今天不是才六号吗?什么提前发工资了?”白彩姑发现造纸厂的厂长也在场,不解的问了一句。
“因为没有地方处理污水,造纸厂已经被关停了,我给大家多发了一个月的工资,大家另谋高就吧。”造纸厂厂长脸上乌黑,心情极为难过地回答白彩姑说。
白彩姑心里一震: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呀!刚刚没有了房子,现在好啦,连工作也没有了!
白彩姑最后一个领工资,两个月,加到一起五千七百多块。
大家全都已经领了工资之后,造纸厂厂长心情沉重地坐上自己的小轿车,走了。
看到大家都不愿意离去,已经没有了工作的销售部经理犹豫了一下说:“我认识好几个老板,大家要是找工作有困难,就给我打电话,不管怎样,大家同事一场,能帮的就互相帮助一下吧!”
销售经理说这话不过是为了安慰一下大家,现在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工作了,需要到别的地方,从头干起,想要帮大家,谈何容易?
几个人互相握了握手,心情不好,自然也没有太多的话,各自回家去了。
没有了工作,白彩姑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几个钟头,傍晚的时候,进了一家电子商城,买了一台液晶电视,三千多块的,五千多的工资,也就剩下两千多了。
接着去了一家快餐店,吃了一份快餐,回到出租屋的大门前,已是万家灯火。
白彩姑刚走入出租屋的大门,就和从里面出来的人重重的撞了个满怀,手里提着的液晶电视,差点掉到了地上。
是玉莲。
白彩姑长这么大,第一次和漂亮的姑娘这样零距离接触,玉莲那柔软的身体,撞到白彩姑的胸口上,让白彩姑脸热心跳,脸上立即一片大红。
“对不起,我赶时间,要去学校上自习课,没有看到你回来!”玉莲的脸上也飘起了红云,连脖子都红了,双眼低垂,不敢看白彩姑,低着头说。
“没有事,你去忙吧!”白彩姑说了一句,脸上更加的红了,他的年纪也就比玉莲大两三岁,那脸皮,也不比玉莲厚多少。
玉莲偷偷的瞄了白彩姑一眼,背着小书包出门去了。
白彩姑也向楼上走去。
各家各户都关着门,楼梯间里又没有灯,显得有些黑,白彩姑手里提着那台新买的液晶电视,小心翼翼的向楼上走去。
走到了三楼的拐弯处,白彩姑听到身后有响声,他一回头,看到一个女子,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短裙,正从二楼走上来,那样子,好象是玉莲,但在黑暗中看得不是很清楚。
白彩姑刚才没留意玉莲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但他敢肯定玉莲穿的不是黑色的连衣短裙。
不是玉莲,那会是谁呢?
那女子抬头时,白彩姑隐隐约约的看到她的脸很白,白得怪异而且刺眼。
四周围实在太黑,白彩姑虽然睁大了眼睛,但还是看不清那女子的脸,只是觉得她的脸白得太吓人了。
那女子又向上走了两步,离白彩姑更近了一些,白彩姑刚想开口打声招呼,谁知道他的嘴刚一张开,那女子忽然一闪就不见了。
白彩姑吓了一大跳,双腿麻麻软软的,差点就摔倒下去,手里的液晶电视,也差点掉到了地上!
白彩姑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用手揉了一下双眼,再看那二楼的楼梯时,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人。
白彩姑返身向楼下走,一直走到一楼,也没有看到任何人。
一楼除了张兰一家,还住着六七户人家,此时差不多家家都开着电视,电视里的播音员正播着一天的新闻,不过一楼家家都关着门,白彩姑下楼时也没有听到任何开门关门的声音,所以刚才那女子不可能是住在一楼。
想想刚才的情形,根本就不象是幻觉,白彩姑心里有些害怕起来。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屏幕弄亮,照着楼梯,白彩姑快速的向楼上走去。
奇怪,楼道里什么这么静?
白彩姑心里嘀咕,要知道这栋楼里连房东在内,一共住着三十多户人家呢,不应该这么静啊!
走到二楼,白彩姑在刚才那女子出现的地方站了一下,感到周围有一股冷冰冰的风向自己吹来,全身立即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又向前走,走到了三楼的拐弯住,手里的手机刚好关了屏幕灯,白彩姑又听到身后传来响声,一回头,他又看到那个穿着黑色短裙的女子向着楼上走来,这次白彩姑看清楚了,真的不是玉莲,只是从远处看样子有点象玉莲而已。
那女子的脸白白的,象是塗过白油漆,两只眼睛,大大红红的,象兔子眼。
女子的双腿也很白,长长的,脚上穿着一对黑色的小皮鞋,在黑暗中发着幽幽的光亮。
女子向上走了两步,又不见了。
白彩姑第二次看到这个黑衣女子,倒没先前那么怕了,心想,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鬼吧?看着她那么的瘦弱,白彩姑觉得没什么好怕的。
又按亮了手机屏幕,借着手机屏幕发出来的光,白彩姑走上了五楼。
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把手里的液晶电视放到地上,返身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