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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陈北冥敲了敲门。
然后用洪亮有力的声音喊了一声:“报告!”
“进来。”房间里传出一个有点儿沙哑的声音。
陈北冥昂首挺胸,大步走了进去,他用标准的jūn_rén 步伐走进会议室,然后面向那位领导,立正,敬礼:“首长好!下士陈北冥向你报道!”
那家伙个头不算高,一米八都没有,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整天蹲办公室的那一类。
不过一双眼睛无比犀利,就像苍鹰的眼睛,目光像是能穿透一切障碍,直达内心。
不过陈北冥并没有在他的目光下低头,相反,他迎了上去,静静的对视。
“咦?”
那个军衔已经是中校的三十岁家伙,眼皮跳了跳,目光凝了凝。
陈北冥看到这儿,暗暗好笑:“跟我比气场,你还差了点。”
不过他并没有要和对方一决高下的意思,在表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后,他及时收回了目光。
跟这些坐办公室的相处,还是不能像一线的官兵那样,一线的jūn_rén ,哪怕他是军长了,你用眼睛瞪着他,哪怕跟他吼了起来,那也没什么大不了,最多干一仗就完了,但坐办公室的可就不能这么干了,人家会把这些事情记在小本本里、慢慢的跟你算账的。
所以陈北冥及时的收回了目光。
“陈北冥同志,坐。”那个军官用手指了指他面前的座位,表现自己的亲切。
“谢谢首长。”陈北冥应了一声,然后安静坐下。
此时此刻的他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不卑不亢。
对方有些好奇,又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然后才开口道:“陈北冥同志,军报上的这些文章,《老班长的眼泪》等这几篇,都是你写的。”
“报告首长,是的。”陈北冥又站了起来回答,但才说了几个字就被对方和蔼的手势打断:“陈北冥同志,不要紧张,坐着说,坐着说,我们今天哪,其实就是聊聊天,好吧?”
陈北冥暗笑。
他其实一点儿都不紧张的,倒是那个家伙又要表现自己的领导架子又要表达自己对于基层官兵的亲切和蔼,反倒有点不那么自然。
“陈北冥同志,那你能说说嘛,你为什么会想起来写这些文章?”
“首长,其实这样的文章我早就已经想写了,事实上,想写这样的文章的并不仅仅只有我一个,广大的基层官兵都对现在的士官制度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看法,只不过大多数人不善表达、或者是不敢表达罢了。
我前几天回了一趟部队,再一次感受到了老班长的那种情感,所以再也忍不住,写了这些文章。
首长,既然你今天说起了这个话题,那我就还是想重申一下这个事情,首长,我们的士官制度,真的不改不行了!”
“为什么?”军官的脸色一下严肃了几分。
陈北冥立即回答:“首长,就以我原来的连队为例吧,我们培养一个优秀的坦克兵,需要几年?至少三年到四年吧?把一个优秀的士兵培养成一个优秀的士官,又要几年?不少年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