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璲冷汗都下来了,只见萧子琪回眸一笑,满脸的妩媚对着李璲,抻出手帕给李璲轻轻拭去脑门的汗,笑嘻嘻的娇声道:“殿下怎能这样冤枉我呢,子琪可不是那样的人哦!你就好好忙活数百官吏家破人亡的善后吧,至于咱自家的事儿,难道殿下不相信我这个王妃能处理好吗?”
“相信,当然相信!”李璲把头点得好似鸡啄米,长江下游可是萧氏一族的地盘,用不着萧子琪暗示,李季兰随时可能出门被车撞死、或者在瓦片掉落房檐时刚好路过。倒是有萧子琪在她旁边也许反倒安全些。看着萧子琪冷哼一声大步向外走去,李璲长吁了口气,这才揽过茗烟问道:“昨个儿吩咐你的广告打出去了没?”
茗烟巴不得萧子琪走了就别再回来才好,此刻不由得开心起来,调侃着向主子汇报:“还说呢!这哪儿是打广告呀,殿下你没看到,外面根本就是打群架啦!”说着说着就像眼前又看到了那热烈的场面,忍不住自己笑起来,露出洁白的十六颗小巧的牙弯成了月牙儿。绣花团扇扑打着李璲的胸口,缺根筋的茗烟大总管又傻傻的问:“可是,干嘛咱们掏钱给那帮书生扬名呢?”
李璲刚要给他解释,身后有高适的声音响起来:“殿下又做什么善事啦?”李璲一回头,赶紧松开茗烟柔软的柳腰,跟风尘仆仆而来的高适见礼,急切问道:“朝廷新派来淮南的官员们都到了吗?”
“一部分到了,属下已经吩咐他们直接去上任,不必参见殿下,也算是避嫌吧!”高仲武任凭茗烟给自己掸掉衣衫的尘土,拱手回禀:“既然殿下要做个孤臣的样子,咱就做足!朝廷原本有旨意让殿下物色人才提拔淮南道,属下已经替殿下写奏章婉拒了,至于您那几位兄弟也不敢安插人过来,怕您又给砍了,哈哈!”
“那就鼓动百姓上万民表推举萧氏的贤德吧!”李璲想了想说道,叹口气不再纠结这事儿,这才一起解释刚才的话题道:“本王想编写一本《盛唐诗》刊印,只收录三百首,先生以为如何?”
“赚点儿钱容易么,殿下就总这样往外扔!”茗烟又开始他的小算计抱怨起来,撅着红红的嘴唇嗔怪道:“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呀,新的赚钱营生殿下可是好久没发明了,可这花钱的事儿一桩接一桩的!先生你倒说说,殿下最是听你的话。”
“咱们殿下可是只听你茗烟总管的话的呢!”高适很茗烟也很熟了,任凭大总管伺候自己整理衣袍也不见外,还有心情调侃一句,替李璲解释道:“哈哈,钱赚来不就是花的嘛,不花掉还赚它干嘛呢?茗烟总管你可忘了一件事儿了哦!”
“奴婢又忘了什么事?”茗烟一愣,停下手里的忙活,看李璲微笑不语,高适压低声音道:“那些有可能将来跟咱殿下过不去的人被一锅烩了,总管大人以为就完事儿了啊?呵呵,他们背后的人能不把牙咬碎喽?”
“哎呀!是耶,我还真忘了呢!他们咬碎牙之前肯定得先咬咱的肉吧?”茗烟草容失色,惊叫起来,别看个头儿那么高,蹦得如同小兔子。高适呵呵笑着道:“别急别急,所以咱殿下才要花钱消灾嘛!”
茗烟这才转忧为喜,狠狠心,跺跺脚,咬着牙向李璲坚定的表示:“只要殿下您平安,要花多少钱,咱……咱花就是了!”李璲无奈的苦笑不已,搂过最亲信的人,有他的支持就好办了,这才对高适说:“昨天让茗烟张贴告示,广求天下才子自荐或举荐好词佳句。”
“原来如此,”高适捋着胡子摇头晃脑了好一会儿,眼睛一亮后拍着手笑道:“殿下这真是神来之笔啊!哈哈,一是又快到千秋节了,把陛下的诗作编入最前列,借此能向陛下献礼;二是获得天下读书人的竞相投奔,所谓立言,这是大事,都得放下恩怨先来巴结;三是这水又一次搅浑了,只要咱们总能有新的波澜掀起,他们就是顾不上追究前面的事儿,呵呵……殿下高明啊!”
“所以这事儿还得先生亲自督办,”李璲拉着矮胖的高适在茶几边坐了,亲自端过来煮好的茶汤,认真的说道:“务求让那些有诗名的人逃不掉、都卷进来!最好是他们的崇拜者、追随者互相打破头,嘿嘿,只有他们互相结了仇,咱们才彻底安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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