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袭暗紫色八卦仙衣后面是萧子琪的绮罗碧绿裳,正恭敬的扶着长公主走来,萧子琪的笑脸斜靠在玉真公主的拂尘上蹭着,故意撒娇邀宠呢。在座几人都是晚辈,赶紧起身大礼参拜,口称:“姑母安好。”
“怕打扰姑母清修,不敢相邀俗务而已。”李璲更是赶上来搀扶玉真公主入主座,却发现这一行人可不少,十八岁的杜甫已经从左拾遗升到左补阙,二十八岁的王维也从右拾遗升任右补阙,不用问,这都是玉真公主的力量!只是让李璲诧异的是,李白应该和金仙公主有一腿的啊,怎么今天是攀着玉真公主而来?
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只听玉真公主拂尘一扫开口道:“贫道来接试试可好?呵呵……拭去心台万点尘,尘缘清心度此身,神仙镜花随风灭,灭迹痴心入此门。”好玄妙的道音啊,当此时,要是没有公主带来的那些小道姑依偎众帅哥腿上的话,李璲肯定会神游宇外!
但土生土长的大唐众人是习惯了的,一番惊叹中,尤其以李白最是起劲:“玉真上师的道心越发坚固了,李白浮一大白为上师贺!”说着就往自己嘴里灌酒……他的不羁性格和道骨仙气就是利器,最是让人欣赏的,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王维虽然一心向佛,但既然选择走玉真公主的门路幸进,少不得要有些觉悟,既然慢了一拍,那不妨一边赞扬公主一边挑衅李白道:“上师的诗文虽清丽恬淡,但也要有同等高度的应和才有趣,太白兄素有诗才可不能光知道蹭酒喝才好哦?”
李白不受激,所谓斗酒诗百篇,最是敏捷的,张口就来:“门台肝胆今相照,照进三国话笙箫,箫声隆中飘悠悠,悠然持扇会曹操。”飘飘然清新脱俗,吟咏完听得又是满堂彩,李白借酒杯遮掩冲李璲挤眼儿偷笑着,喊一声“为仪王远行祝一路顺风!”抻出长剑在落英缤纷中起舞,旋风般上下翻飞却片叶不沾身,顺便羞一羞王维那个纯文人。
凛凛剑光中,却是最年幼的永王李璘大声喊起来:“好剑!为太白先生的剑舞,我这里也得了一首……草莽英雄旦夕落,落寇成王谁评说,说尽贤良比鲍管,官拜武侯唯诸葛!”
“似诉平生志啊,好!”庆王李琮憨厚的笑着把李璘抱过去,拍着小家伙的头,拈须微笑淡淡的说:“我来接吧……葛藤苦果今欲尝,尝尽五味话凄凉,凉风不解夏日雨,雨中归来情伤伤。”
李琮刚说完,萧子琪就从姑母怀里直起腰,好似有所思有所感的说道:“大伯这诗急转直下呢,又好似意犹未尽,不如奴家给您续完可好?嗯……伤心无奈片刻长,长日盟誓作虚谎!恍若天涯人不是,使得残花无力香。”
“不好不好,越来越悲了!罚酒……”萧子夜狠瞪自己妹妹一眼,让李璲无奈的给自己王妃罚了一杯,萧子夜陪着饮一杯,这才说道:“为兄给你往回扳一扳,听好,香闺孤单品寒梅,美艳得自雪花飞,斐靡之音终有断,锻打傲骨静候谁?”
萧子夜说完和李璲偷偷相视一笑,心知肚明这是抄袭李璲曾经私下里跟萧子夜吟咏的,放在这里却恰到好处的表达心意。可这心意还没来得及感动,捣乱的人就出来破坏了。
李璬可算逮着一个自己接的上来的韵脚,赶紧高声喊出:“谁道闲情抛弃久,久别重逢把泪留,流进江水水做媒,媒婆不在西施愁。”喊完了还得意洋洋的扫视众人,准备期待得到称颂。
可换来的全是白眼!李琬已经缓过劲来,不再纠结兄弟间的百花齐放,笑骂道:“什么媒婆都入诗了?你还真是闲情太久,才多大年纪?难不成要只争朝夕……”逗得又是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