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派人寻找,不多时,长安县衙已经把人送来,县尉亲自带队,送回的不光有柳姑娘,还有个极为高大的英俊青年,披散的头发自有一股风流倜傥。只不过说是送,其实是押,只不过没坐囚车没挂锁链。
“启禀仪王殿下,这两人失心疯了,跑到县衙无理取闹,县令让卑职送他们回来。”县尉恭敬的禀告。李璲“嗯?”了一声赶紧上前给柳姑娘又是掸土又是松绳,心中早就疼得不得了,才问了句“到底怎么回事”就听那高大青年扯开嗓子抗议起来!
“放开我!你们这些为秃驴作伥的走狗!她未嫁我未娶怎么就不能在一起?”青年一边喊着一边伸手又去拉柳姑娘,被两个差役死死拽住,他的手臂拼命的伸长、手指不断和柳姑娘的玉手触碰、终归力气有限就是握不住!哪怕头发都凌乱了、衣衫都破碎了、还在哭喊着:“我们是真爱!她的身份才不用你们管,歌妓也好妖精也罢我都认了!柳娘子啊,我非你不娶……”
“崔公子,崔公子!素贞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非你不嫁!”柳姑娘更是满脸泪痕,平日里温婉娴静的样子大变,第一次展现了内心的澎湃是那么火热,声嘶力竭的喊着:“你们不要为难他,快放开他!为奴为婢都好,只要跟定他,我什么都不在乎!”
“这是唱的哪出儿?”李璲左看看右看看感觉似曾相识……靠,拿这里当雷峰塔了?旁边有县尉低眉顺目的无奈道:“殿下,您这回看明白了吧?”
“我看明白什么……我更糊涂了!”李璲看看两个嚎啕的人儿真不像是演戏,皱眉向县尉没好气的说:“柳姑娘的名字就叫素贞吗?他们难道真的入戏太深跑去县衙演出了?”
不等县尉回话,柳姑娘向着李璲呱蹬跪在地上,不管身后两个衙役把自己胳膊都要撅折了,抢着哭诉道:“殿下?是仪王殿下,太好了!求殿下开恩啊,我没疯,他也没疯,我的名字就叫柳素贞呀,我要和崔公子在一起!求殿下法外开恩成全了我们吧!求殿下了……”一边哭诉一边磕头,凄凄之情令闻者动容。
“素贞!起来!不要求他!快起来啊!”那个崔公子目眦欲裂,竟然突然激发了潜在的能量,爆发强横的速度突破两个衙役的束缚,眨眼间扑到柳姑娘跟前,紧紧的抱住,再也无法分开!而对李璲的瞪视更是随之而来,充分表现出了一个男人的敏感。
确实,李璲看向柳素贞的目光里又是怜爱又是怨怼,那分明是被移情别恋后的失落。李璲如今竟然呆呆的看着柳姑娘出神,周围的喧闹都被耳朵自动屏蔽了,真没想到啊,晚了一步……就晚了一步,原想纳入王府的美人就被一个疯癫书生占先了?这不是虎口夺食嘛!
后台这里连哭带闹的早就破坏了前台的演出,连演员带观众都涌了进来,李璲再抬头环顾的时候,好家伙,一层又一层围了个水泄不通!眼前的热闹确实比舞台上好看啊,现实版的白蛇传吗?
怎么这个崔公子要带柳姑娘去县衙?县衙为何当法海……呸,为何说两人疯了?李璲头都大了,把疑问的目光再次投向清醒的县尉。县尉又没轮到开口,人群中就有好事者惊呼:“哎呦,那不是中书舍人崔颢吗!”
“崔颢?”李璲只觉得这名字有一丁点儿耳熟,但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绝对没印象,根本重合不到一起去。但李璲身后却同时有个声音喊出,只见李白的剑鞘瞬间打在差役的手腕上,在几声“哎呦!”痛呼中蹿到那崔公子身边,竟然有些哀怨的语气说:“你真是崔颢?黄鹤楼题诗的崔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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